修煉室內的法則元素漸漸平息，
葉無塵的木之法則已穩定在四階巔峰，隻差一個契機便能突破五階。
他望著對麵的白靈，依舊低著頭，耳根的緋紅卻未褪去，
纖長的手指無意識絞著紗裙，連呼吸都帶著幾分微微輕顫。
“我……我……”
白靈的聲音細若蚊吟，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每說一個字都像是耗儘了全身力氣。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要衝破胸膛，手心沁出細密的汗珠，連周身的木之法則都跟著紊亂起來。
葉無塵心中一動，停下運轉的功法，靜靜看著她。
他能猜到白靈想說什麼，卻沒有催促，隻是耐心等待。
“能做你的道侶嗎？”
這句話終於脫口而出，白靈猛的抬起頭，清澈的眼眸中寫滿了忐忑與期待，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自卑。
她知道自己隻是個小小的接引使者，修為不過八環，
與葉無塵的十二環法則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
可心中那份感情的悸動一旦生根，便再也無法抑製。
葉無塵確實有些驚訝。
他想起初見白靈時她那清冷的模樣，
從未想過，這個看似高冷的使者，竟有如此勇氣。
他不知道的是，白靈獨自守了三十萬年清淨，
連一句多餘的話都吝於給予其他神官，此刻卻主動剖白心跡。
他看著白靈微微泛紅的眼眶，看著她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唇瓣，心弦也被輕輕撥動。
葉無塵也算是閱女無數，自然不會錯過眼前的機會，
白送的道侶，豈有不要之理？
隨即便緩緩開口，
“你不介意就好，我...當然願意。”
葉無塵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他看著白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著。
沒有花哨的承諾，沒有虛偽的奉承，隻有最坦誠的接納。
白靈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預想過無數種結局，唯獨沒想過會如此順利。
巨大的喜悅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淚水毫無預兆的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月白色的紗裙上。
“我……我不介意！”
白靈連忙搖頭，聲音帶著哭腔，卻充滿了雀躍，
“我什麼都不介意！”
她活了三十萬年，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
那些沉寂的歲月，那些麻木的修行，在這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
隻要能陪在他身邊，哪怕隻是做個普通的道侶，她也心甘情願。
這是她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敞開心扉。
或許是受夠了這聖域的孤獨，還有毫無儘頭的修道之路。
葉無塵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憐惜。
眼前之人分明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拭去她臉頰的淚水，
指尖觸碰到她溫熱的肌膚，白靈的身體瞬間僵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既然她已邁出第一步，剩下的路，便該由他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