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塵感受著體內奔騰的生命之力，心中卻無多少波瀾。
這次突破雖有波折，卻也讓他對生命法則的理解更加透徹，算是因禍得福。
隨後他緩緩站起身，理了理衣襟，目光掃過空蕩蕩的神殿。
這裡的生命氣息雖濃鬱，卻已無法再讓他精進半分，他也是時候前往四重天了。
葉無塵沒有通知任何人，甚至沒有多看靈素園一眼，徑直朝著傳送柱的方向走去。
沿途的靈植紛紛搖曳枝條，似乎在向他示好，
那些擁有靈智的靈獸也遠遠望著他，眼神中帶著好奇與敬畏。
但葉無塵目不斜視，腳步未作絲毫停留。
他並非小氣之人，隻是無法認同晨曦的做法。
打擾修士突破乃是大忌，若非他反應及時，恐怕早已身死道消。
這份因果，不是一枚輪回果就能抵消的。
更何況，他能感覺到，晨曦隱瞞的秘密遠不止世界樹的裂縫那麼簡單。
與其糾纏不清，不如儘早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傳送柱依舊立在巨大的花瓣上，隻是周圍的靈植似乎被刻意約束過，不敢靠近半步。
葉無塵走到光柱下，沒有絲毫猶豫，縱身躍入其中。
淡綠色的光芒包裹住他的身體，熟悉的空間傳送感傳來。
在徹底消失的前一刻，他似乎聽到林海深處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帶著幾分愧疚，又有幾分釋然。
葉無塵沒有回頭。
靈素園主殿內，
晨曦正坐在生命泉邊，指尖輕撫著玄黃古蝶的羽翼。
古蝶的翅膀上，原本有些黯淡的紋路因生命法則的共鳴而重新煥發光彩。
“他走了。”
青禾走進殿內，語氣有些複雜，
“沒有告彆，直接從傳送柱離開了。”
晨曦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恢複如常，隻是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幾分。
“我知道了。”
“神妃，您真的不後悔嗎？”
青禾忍不住開口詢問，
“葉神尊畢竟是帝尊看重的人，您這樣做，不僅得罪了他，很有可能會被帝尊責罰……”
晨曦抬起頭，目光望向窗外的世界樹，輕聲低語，
“後悔？或許有吧。”
她後悔自己太過衝動，險些釀成大禍。
後悔自己沒能處理好秘密與職責的關係。
但如果重來一次，她知道自己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些擁有靈智的靈植和靈獸，是她數萬年來的心血，是她在這冰冷神庭中唯一的溫暖。
世界樹的裂縫更是她的逆鱗，絕不容許任何人觸碰。
“有些東西，比所謂的前程和生命更重要。”
晨曦撫摸著玄黃古蝶，聲音低沉而堅定，
“我守護的，不僅僅是一個秘密，更是一份堅持下去的……希望。”
玄黃古蝶輕輕扇動翅膀，蹭了蹭她的指尖，仿佛也在安慰著她。
晨曦笑了笑，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卻又無比釋然。
“他早晚都要走的，他根本不屬於這裡，甚至不屬於......”
她的話沒有說完便緩緩站起身，走到主殿門口，望著傳送柱的方向，久久沒有言語。
林海中的靈植感受到她的情緒，紛紛垂下葉片，整個靈素園似乎都籠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紫宸宮內，
玄宸帝尊站在大殿門前，看著葉無塵的身影離開三重天，進入四重天的範圍，眼中的怒意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欣慰和複雜。
“還好，總算沒有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