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忽然發現傅君寒臉紅了。
“啊,傅君寒,你一定能聽到我說話對不對?”
她撚了撚傅君寒的耳朵。
傅君寒沒有說話,沒有動彈,像一棵靜默的白楊,安安靜靜躺著,隻是如雕刻般俊冷的臉蛋,持續的臉紅著,於他那一貫鐵血蕭殺的氣質,有一種特彆的反差萌。
薑綰忽然覺得好笑。
趁著傅君寒不能動的時候,欺負他,也隻有在此時了。
“傅君寒,這樣的你好可愛啊。”
“你知道嗎?平時我有點怕你誒。我都不敢跟你說話,你太好,你太高大,在你麵前我總是自慚形穢。”
“但現在不一樣啊,你是我的了!”
薑綰看著傅君寒的臉一點點紅透,像是燙紅的酒。
實在沒忍住,便低下頭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
“哈哈,想反抗吧?你也反抗不了啊!”
傅君寒的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還火燒火燒的。
有一種被自己媳婦調戲了的感覺。
還真彆說,他真的是反抗不了。
那什麼,會親你就多親一點!
隻可惜,薑綰隻親了一次,就迅速撤離了,大概怕他真的醒來之後會懲罰她。
薑綰又坐回到床邊,拉著他的手,絮絮叨叨跟他說了很多,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直到她頭低下來,趴在他的手背上睡著了。
傅君寒卻怎麼都睡不著,
他靜靜地躺在那裡,感受著手背上她滑嫩的臉頰,她的碎發落在他的手腕上,酥酥麻麻,隨著她的呼吸起伏,她的碎發有一些輕微的震顫。
傅君寒一直清醒著,莫名有一種他是一棵樹,正在守護他妻子的感覺。
次日,晨曦的微光剛剛從山嵐透下來,天蒙蒙亮,薑綰就被醫院清晨忙碌的聲音給吵醒了。
護士按部就班地開始一天的工作,給傅君寒抽血,做化驗,測量生命體征。
護士發現傅君寒出汗很多,“奇怪,怎麼會出這麼多汗,衣服都濕透了,難道是因為昨天婚禮,人太多,太熱了?”
護士拿了一套病員服過來,囑咐薑綰給傅團長擦擦身,換套衣服。
薑綰有些懵,“擦身?”
這段時間她幾乎是天天陪在傅君寒身邊,給他洗臉刷牙,刮胡子,剪手指甲,但是好像從來沒有給傅君寒擦過身。
擦身換衣服的工作,是傅君寒的一個勤務兵做的。
但昨天不是薑綰和傅君寒結婚嗎,勤務兵大概也喝酒了,睡得有些沉,這會兒還沒來醫院。
護士看薑綰的臉色有些紅,“你現在已經跟傅團長結婚了,不會還害羞吧?”
薑綰:“”
就算她已經跟傅君寒結婚了,可傅君寒昏迷著,結婚也隻是一個形式。
薑綰從來沒有脫過男人的衣服,忽然讓她給傅君寒清洗身體,害羞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護士:“要不然我幫你?”
薑綰一個激靈,“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害羞歸害羞,她才不要彆的女人觸碰傅君寒!
護士也不行!
薑綰反而鎮定下來,很快就拿臉盆去打了水,回到病房,把臉盆放在床頭櫃上,把護士請出病房,拉上床簾,把拿出毛巾先絞了絞,掛在床欄上,然後掀開被子,開始解傅君寒的衣服扣子。
傅君寒的軍裝是嶄新的,銅扣很緊,薑綰多少有點緊張,解了半天解不開,手背觸到他的下巴。
薑綰總有一種感覺,傅君寒是清醒的,在看著自己。
她戰戰兢兢轉頭看他,結果他當然是睡著的,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靜靜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