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寒在薑家中毒的消息不脛而走。
“什麼,傅團長和綰妹共處一室?”
某人一拍大腿,“我就說嘛,英雄難過美人關,傅團長為綰妹退彩禮,那肯定是喜歡綰妹啊!”
“都怪薑福厚這個不厚道的老爹亂點鴛鴦譜,難怪綰妹一定要退陸子恒的婚。”
大家夥好像為薑綰今天奇怪的舉動找到了理由。
在他們的心裡,像傅君寒這樣的人物怎麼也得像薑綰一樣的俊俏的媳婦,要是配上薑寶珠,那就感覺有點像美玉蒙塵。
在薑寶珠快氣吐血的表情中,大家火速把傅君寒送到了縣城醫院。
由於傅君寒隻是吸入了迷魚花的花香,中的藥並不算嚴重,醫生看過之後給開了一些鹽水掛著,同時囑咐多喝水促進藥物排泄。
曾怡年紀大了,半夜裡趕了一路難免有些勞累,將傅君寒安頓好之後,她就讓醫生把隔壁的病床也開了,曾怡躺在病床上睡著。
其他村民都回去了,薑綰覺得傅君寒的境遇是因為自己引起的,有點愧疚,就坐在傅君寒的病床邊照看他。
護士來給傅君寒掛上鹽水之後,給病房熄了燈,隻留一個床頭燈讓薑綰看著鹽水。
這時候的時間已經淩晨兩三點了,窗戶外麵一片漆黑,夜空上點點繁星。
薑綰坐在床邊,一隻手撐著腦袋看那鹽水,一瓶鹽水掛完之後,她也有點乏累,止不住頭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病床上的男人卻遽然睜開了眼睛,幽黑的眼神帶著一些警惕和銳利,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見坐在床邊的女人後,目光漸漸轉為溫柔。
傅君寒的最後一瓶鹽水掛完,已經早上五點鐘了,在還是冬天的時節,這個時間點外麵還是一片漆黑。
薑綰看著護士給傅君寒拔了針頭之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
一個晚上沒睡好,後腰被踢的地方果然更疼了。
病房門驟然被打開,一個人頭探了進來。
“找誰?”
“哦,沒找誰,我走錯了。”
薑綰感到這個人有點眼熟,但沒看仔細,那男人往裡麵看了一眼後就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病房門又被打開,又一個陌生人抓著門把手往裡麵張望了一番。
“你乾什麼?”
“沒乾什麼呀?你這麼緊張做啥。”
“你是樟樹村的人,我認識你!”薑綰忽然道。
那人一怔,隨即笑了笑,“是啊,我就是樟樹村的啊,我就聽說這裡有個抗洪的英雄,感到稀罕,就過來看看,瞻望英雄的風采。”
此時,傅君寒醒了,從床上坐起身來,那人走進來跟傅君寒寒暄了一番之後,走了。
薑綰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這時候暮色漸漸淡了,窗戶顯得灰蒙蒙的。
曾怡接到一個電話,約略是臨城單位有急事,需要她即刻回去處理。
曾怡放下大哥大,就跟傅君寒道,“君寒,媽媽的單位有急事,需要馬上動身回去。你”
她的意思是讓傅君寒跟她一起回去。
傅君寒一隻大手搭在額頭上,上半身搖晃了一下,又躺了下去,“我身體還有點不舒服。”
曾怡訝然,看看傅君寒,良久,又看看薑綰。
她歎了一口氣,“那好吧,那媽媽先回去,你在醫院裡休息,等身體好了再回來。”
傅君寒:“嗯。”
曾怡搖搖頭。
薑綰覺得是自己害了傅君寒,很是過意不去,“曾阿姨,您放心,我會照顧傅團長的。”
曾怡一噎,“好。”
“曾阿姨,我送您去車站。”
薑綰跟著曾怡往病房門外走。
傅君寒道:“我餓了,回來的時候順便幫我帶早飯回來。”
那聲音像小狗似的,透著可憐巴巴。
曾怡感到自己鐵打的兒子退化了,上次聽到傅君寒用這種口氣說話,應該是他三歲時候的事了。
曾怡忍不住道:“醫院會給病人送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