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薑綰才回到傅家大院。
傅君寒早就等急了。
雖然傅君寒還睡著動不了,但從聽周圍環境的聲音,也能分辨出大概的時間。
天亮了,兩小隻在他身邊鬨騰了一陣子後離開,之後,薑綰跟他說她今天要去鋪子上照看,便也走了,之後一直沒有回來。
明明在雲市的時候,薑綰沒日沒夜都陪在他身邊,讓他感覺很安心。
怎麼反而回到臨城之後,薑綰反而不陪著他了,這讓他很失落。
他又動不了,在房間裡一等就是一天,老婆不在,也沒人給他念報,說說話,彆提有多無聊了。
不過,傅君寒也知道薑綰是個不肯依附彆人的人,對於她要發展自己的事業,他也表示支持。
可是,眼看天漸漸黑了,他從聽兩小隻回來的聲音,一家人開飯的聲音,便知道天已經黑了。
薑綰還是沒有回來。
直到到他床邊玩了一會兒,跟他說綰媽媽跟同事聚餐了。
這時候,傅君寒內心多多少少有些怨言了,這個老婆,真的不管他了。
也對,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是他這麼一個還沒洞房就變成植物人的老公呢。
他也還沒有機會給過薑綰什麼,沒機會跟她建立更深的感情。
傅君寒躺在床上等啊等。
怨氣越來越重。
可惜,他就算有再重的怨氣也發作不出來。
隻能自己憋著,憋得很辛苦。
憋著憋著,傅君寒卻忽然為薑綰的安全擔心起來。
時間已經越來越晚了,綰妹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被人搶劫了?
誒呀,他的綰妹長得這麼漂亮,一個人走夜路也未免太過於危險!
這麼一想,傅君寒的怨氣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變成了對薑綰無窮無儘的擔心。
他想要起來去接薑綰,但偏偏他好像被困在黑暗的牢籠裡,怎麼也掙紮不開。
想要跟護工示警這麼小的動作也辦不到。
無力地聽著王媽把兩小隻抱走了,去睡覺去了。
時間越來越晚,護工在幫他擦了一遍身之後,也自己去睡覺了。
傅君寒自己一個人躺在屋子裡,聽著牆上的掛鐘時針滴答滴答走著。
時間慢得如同磨子。
等了很久很久,傅君寒清清楚楚數著掛鐘是敲了十一下之後,過了很久,又敲了一下之後,薑綰才回來的。
那應該是晚上十一點半還多一點。
傅君寒的腦子裡已經想象出十七八個殘忍凶殺案現場。
薑綰終於躡手躡腳,爬到床上來了。
“傅君寒,你睡了嗎?對不起啊,今天有點遲了。”
傅君寒想說,她都沒回來,他能睡得著嗎?
但是很奇怪的,一聽到薑綰的聲音,他心裡的煩躁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喜悅和歡喜。
嘛,之前真的嚇死他了好嗎。
“我去了一趟孤兒院。”薑綰說。
傅君寒覺得奇怪。之前兩小隻不是說薑綰在跟同事聚餐嗎?大晚上的她去孤兒院乾什麼?
傅君寒聞到薑綰身上淡淡的體香,有點類似蘭花草的氣息,很好聞。接著她軟乎乎的身子挨著了他。
傅君寒身體變得燥熱。
薑綰道:“我給孤兒院捐了8萬塊,因為今天我收了八個人。”
傅君寒腦袋轟的一聲,收了八個人?什麼意思?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薑綰壓根不知道自己這句話給了傅君寒多少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