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為什麼我就沒有一個有錢有權的父親呢?”薑綰感歎道。
“在薑家,我感覺我看起來更像是撿來的,他們什麼臟活累活都讓我做。我四五歲的時候就要洗全家人的衣服了。對了還要洗碗,夠不到灶台,我得站在小凳子上才夠到。記得很小的時候,有一次,我從凳子上摔下來,把碗摔破了,額頭磕在瓷片上,磕出一個窟窿。沒人關心我流血了,我爸狠狠地訓斥我,就因為我把碗摔破了,我媽還打了我一頓。”
“我的額頭上還有一個疤呢。”
薑綰剛好按摩到傅君寒的手掌,就順手把他寬大的手掌扶起來,觸摸自己的額頭。
但額頭上光潔一片。
薑綰意外,不覺尷尬地笑了笑,“對了,我每天有在喝你給我的珠子的靈泉水,現在疤痕都退了。”
傅君寒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清俊硬朗的五官並沒有因為他是植物人而顯得蒼白瘦弱,反而因為薑綰天天給他喂靈泉水,稍稍古銅色的皮膚變得更加細膩。
燈光從高處灑落,在他完美的臉上落下光影,鼻梁高挺如刀削,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在完美皮膚的襯托下,恍若沉睡的將軍,英俊瀟灑,殺伐之氣隱在緊閉的眉眼之內。
薑綰道:“本來我還想用薑寶珠以前穿過的那套小孩衣服糊弄一下秦家人的,騙他們薑寶珠不是秦家的女兒,但沒想到他們做過親子鑒定,我的計劃失敗了哦,好氣。”
“我在想,為什麼秦家的女兒不是我呢?”
說到這裡,薑綰的內心深處忽然有一陣刺痛襲來,仿佛是一根鋼針狠狠地紮入她的肺部,貫穿她的心臟。
她心臟難受,呼吸也難受。
她把傅君寒的手掌放在自己臉頰上。
又絮絮叨叨地跟傅君寒說了很多,關於她和薑寶珠,和薑寶華的那些過去往事。
傅君寒越聽越是奇怪,薑寶珠是秦業的女兒?這怎麼可能!薑寶珠和薑寶華兄妹長得那麼像,明眼人,明明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兩個是親生的啊。
傅君寒遽然而驚,猛地想起秦夫人。
傅家和秦家曾經來往甚密,那時候傅老爺子已經接手保安堂,大刀闊斧地整頓,並且去港城成立了分部。而秦業是經濟學教授。秦業年輕一些,跟傅老爺子屬於忘年交,他們在商業上有很相似的觀點。
秦夫人是個典型的江南美人,有水鄉的溫婉和美麗,有一句詩“嫻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時似弱柳扶風”,用來形容秦夫人就剛好。
她的美麗給傅君寒留下很深的印象。
因為傅君寒的母親曾怡,是個軍人,性格大大咧咧十分直條,而秦夫人卻剛好跟曾怡相反。
傅君寒忽然發現薑綰跟秦夫人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像。
難怪初見薑綰的時候,麵對她那雙黑津津的杏眼,總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當時傅君寒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是覺得自己心動了,現在回想起來,卻十分震驚。
結合薑家總是苛待薑綰這一點來看,無疑,薑綰才是秦家的女兒啊。
其實,秦家女兒剛出生的時候,傅君寒還見過她呢,那時候他大概是六七歲的樣子,跟秦澤是好夥伴。
秦家跟彆的家庭不一樣,特彆期待這個女兒的降生,在秦夫人懷孕期間,就已經用b超詳細地檢查過了,確定這一胎是個女兒。
因此秦夫人特彆開心。
在秦夫人生產當天,秦家所有人包括秦澤和兩三歲的秦清都去產房外麵等著了。
傅君寒那時候因為陳文芳的關係,不太喜歡女孩子。
秦澤是個機靈鬼,找到一個地方可以偷溜到產房裡麵,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個妹妹了。
而傅君寒純粹是想要看看這個女孩有多醜,所以才跟著秦澤進去的。
但沒有想到剛剛出生的女嬰特彆可愛,主要是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一眼看過去就特彆抓人。
那時候,傅君寒想:哦,原來女孩子也不是每個都像陳文芳那麼討厭的。
對了,秦澤當時還發現女嬰的耳屏尖尖上有一顆小痣。
秦澤說:“咦,這孩子真特彆,剛好這裡長一顆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