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頂認真地問道,“薑寶華,你老實說,雖然你覺得薑寶珠不好看,可每次我跟薑寶珠爭吵,你是不是都打心眼裡心疼薑寶珠?”
“啊?”薑寶華腦子裡很混亂,眼前隻有薑綰那張放大的容顏姣好的臉,以及她那雙黑漆漆宛若深潭一般抓人的眼睛,那樣委屈,那樣的發光,薑寶華根本無法思考。
薑綰接著道:“明明我才是你的親妹妹,明明你知道被冤枉受委屈的人是我,明明被迫放棄了學業的人是我,可是隻要薑寶珠一個不高興,就認定是我的錯,你就跟著她一起欺負我。”
薑寶華被薑綰這雙黑漆漆眼睛的逼視下,不覺有些心虛,仔細一向,還確實是這樣,他一直都更偏寵薑寶珠,明明薑寶珠長得不好看,他很討厭薑寶珠的長相,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一碰到事情,特彆是薑寶珠跟薑綰的事情,他總是下意識偏向薑寶珠多一點。
薑綰手往前一推,甩開了薑寶華,“這就是愛情啊,偉大的愛情,能讓你在明明不喜歡她的長相的時候,卻又處處維護她,你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深深愛上她了。”
薑寶華:“”
似乎沒有道理。
又似乎有道理。
甚至還有點點驚悚。
薑綰繼續道:“你喜歡薑寶珠,薑寶珠從小在薑家長大,喜歡對你撒嬌,對你也肯定是有感情的。隻要你娶了薑寶珠,秦家有一半的財產就會到你手裡。這不比你死皮賴臉賴在秦家,靠秦家施舍給你一份工作要強得多?”
“啊?!”
薑寶華呆愣,似乎有所領悟。
薑綰:“唉,也不知道秦家的千金是怎麼到了汪梨娟手上的,是抱錯的,還是偷的?搶的?你們這麼沒名沒目住在秦家,我都替你們臉紅。不過,薑寶華,隻要你娶了薑寶珠,那就不一樣了,對吧?”
薑寶華心猿意馬回到秦家,站在彆墅圍牆外麵徘徊了很久。
那圍牆很長,他繞著圍牆走了一圈,足足走了半小時。
隔著圍牆,隱隱可以看到秦家彆墅不太高的屋簷。
他知道那貌似不起眼的屋子,裡麵的裝修是多麼的豪華。
那簡直跟皇宮一樣,進口的皮質沙發,整塊整塊花紋漂亮的大理石地板,地板上鋪著昂貴的羊毛毯子,上千顆水滴形水晶串成螺旋狀花紋的巨大法國進口吊燈。
薑寶華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好東西。
說沒有羨慕過是不可能的。
他心底也有些隱隱的欲望,隻不過知道自己身份隻是個農民,以前也不敢多想。
但今天被薑綰這麼一說,那些欲望真的被挑動起來,漸漸變成洶湧的波浪,乃至海浪,一層一層往他腦子裡排山倒海般推進。
他忽然發現,薑綰說得沒錯,他是愛薑寶珠啊,如果那些潛意識的維護都不算愛,那還有什麼才是愛!
愛情就是這樣的不可思議,這樣的倒反天罡!
隻不過以前他以為薑寶珠是妹妹,所以從來沒有往那方麵想過罷了。
但現在,既然薑寶珠不是妹妹,那他
所謂一竅通而百竅通,薑寶華想通了這一點,以前那些彆彆扭扭捋不順的感覺忽然就捋順了!
這就是愛啊,這就是愛!
愛有幾分能說清楚
還有幾分是糊裡又糊塗
薑寶華回看了一眼圍牆後麵的彆墅,越想越激動。
當時薑寶華也不進彆墅了,匆匆過街那邊去,他出去的時候在那裡看到過一個花店的,這會兒他就急忙去買了一把99朵玫瑰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