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拉著曾怡進來的時候,傅君寒的拳頭已經鬆開了,靜靜地攤開,像是沒了力氣,除了安靜的呼吸,看不出一點生命的跡象。
傅君寒因為劇烈的頭痛被痛暈過去了。
他一動不動。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薑綰的錯覺。
“不對,媽,剛才君寒真的握拳了,他一定是有話跟我說,一定是的!”薑綰著急地說。
她其實能感覺到他,很多次她都能感覺到,仿佛他在一個離她很近的角落看她。
但她不知道傅君寒想要表達什麼。
曾怡有點同情地看著薑綰,她沒認為傅君寒會動了,她懷疑薑綰是太想著傅君寒醒來,想得出幻覺了。
畢竟從一開始就是薑綰最篤定傅君寒會醒來。
這種篤定是愛啊。
曾怡難以想象如果最終傅君寒還是醒不過來,薑綰會怎麼樣。
她會崩潰吧?
曾怡憐惜地抱住了薑綰,“綰妹,你還有我。就算沒有君寒,你也還有我……”
薑綰“…….”
這不是她要表達的,她怎麼就跟曾怡說不清楚了呢?
送走曾怡。
薑綰呆坐在床邊。
“喂,傅君寒,你再動一下!”
“你是不是故意的,讓媽媽以為我在騙她!”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擔心我拿了秦家的東西,會被抓啊?嗬嗬,你放心好啦,他們沒有證據,除非你現在醒過來去告密。”
因為傅君寒拳頭這一握,薑綰一個晚上沒有安生睡覺。
而另外一邊,招待所,秦家的人也是一夜沒睡好。
秦業夫婦在床上翻來覆去。
薑家幾個人就更加不用說了,薑寶珠一直哭,還去打薑寶華。
薑寶華抱著頭蹲在牆角,整個人都空白。
汪梨娟更是心焦得幾次暈過去,又恨又悔。
至於那些傭人,則聚在一起偷偷說笑。他們不是教養不好,這不是實在忍不住了嗎!
天亮了。
秦夫人一骨碌從床上起來,拿著梳子來到薑寶珠的房間。
“寶珠,你這麼早就醒了?媽媽給你梳頭發。”
秦夫人說話的口氣僵硬,表情也有點生疏。
這還是薑寶珠被認回秦家之後,秦夫人第一次這麼主動跟薑寶珠說話。
那說話的樣子就透著一股不正常。
薑寶珠乜斜地看了秦夫人一眼,她一貫也不喜歡這個秦夫人!
雖然名義上是她媽。
“什麼叫我這麼早就醒了,我根本就沒有睡好嘛?!”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薑寶珠怎麼睡得著,哭了一夜,眼睛都哭紅了。
秦夫人似乎也不在乎薑寶珠說了什麼,拿著梳子就開始自顧自給薑寶珠梳頭發,她的四肢僵直,動作很機械。
“媽媽給你梳頭發,你長這麼大,媽媽還沒有給小瓏瓏梳過頭發。你馬上就要嫁人了”
秦夫人沒頭沒腦,語無倫次地說著。
薑寶珠嫌棄地推了秦夫人一把,“走開,誰要你幫我梳頭發了!我自己不會梳啊!”
汪梨娟慌忙拉住薑寶珠,“寶珠,你乾什麼?她是你媽!”
薑寶珠哭道:“可她把我的頭扯痛了啊!她要是我媽,就不要把我嫁給薑寶華,我不要嫁給薑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