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寒伸手摸了摸薑綰的臉,目光沉沉,“綰妹,我們離婚吧。”
薑綰半晌會不過神來,她剛剛才找到親人,滿團歡喜找他來報喜,結果,傅君寒跟她說離婚?
“君君寒你”
但看傅君寒麵色陰沉得好像要滴出水來的樣子,又感覺他不是在開玩笑。
薑綰按住傅君寒的手,他的手背一片冰涼。
傅君寒道:“綰妹,我是認真的,我現在這個樣子,沒辦法給你幸福。我不想耽誤你。”
——原來傅君寒是這麼想的。
薑綰跟被雷劈了一樣,“不,我不離婚。我要跟你在一起一輩子。”
“跟我一輩子?”傅君寒麵如寒霜般扯了扯嘴角,“然後照顧我一輩子?”
薑綰點頭,“是啊,那我就照顧你一輩子。”
傅君寒聞言,非但沒有感動,反而臉色更寒冷了,“照顧我一輩子,你是出於愛我,還是對我的同情?憐憫?抑或是覺得對我有責任?”
薑綰感到不解,蹲身在他前麵,仰頭看他的臉,“那不是一個道理嗎?”
傅君寒下頜線繃得緊緊的,“不是一個道理。不一樣的。”
薑綰看著傅君寒那張俊冷寫滿了痛苦和掙紮的臉,心中一陣刺痛,隻覺得對他生出無邊無際的心痛。
其實她能感受到他此時的難受。
但她確實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難受,這一世,他對她有恩,她也一顆真心剖給他了呀。她就沒想過離開他。
薑綰反問道:“傅君寒,那麼你呢,你當初跟我定親,是出於報恩,還是可憐我,還是愛我?”
愛這個字從她喉嚨裡像滾燙的火山石燙過。
其實,薑綰一直是不太敢相信傅君寒會愛她的。
她覺得傅君寒多半是因為他被衝到河道的時候,她救過他,但那對於薑綰來說,也不算什麼,因為就算換了彆人處在那樣的境地,她相信都會救的。
但此時,傅君寒卻很嚴肅地點頭,“就是愛你,不然就算你救過我,我也不會跟你定親。”
薑綰身子一震,在傅君寒說出愛她地瞬間,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酥麻從她的脊椎竄上來。
自然,以前他也對她說過愛。
不過,薑綰以為那都是在隨隨便便的情況下隨隨便便說的,不似此時此刻,那麼嚴肅,那麼鄭重。
薑綰內心裡是舒服的,可腦子卻是疑惑的,懵懂的,“君寒,什麼是愛?”
上一世,她以為自己是愛陸子恒的,所以她哪怕不願意為他母親捐腎,最後卻也勉勉強強同意了。
哪怕後來預感到不對勁,但也一直拖著,糾纏著,不肯跟陸子恒離婚。
重來一世,她卻恨陸子恒。
她不知道愛是什麼?
她覺得她對傅君寒的崇敬,對他的憐惜和責任,是比愛更可靠的感情。
她願意裡憐惜他,願意對他負責任,這就是她這一世能拿出來的真心呀,這還不行嗎?
隻見傅君寒眼神銳利如刀,語氣帶著一種痛苦和堅決,“愛就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要跟你生孩子,我要讓我的孩子喊你媽,我希望我的孩子長得像你,我願意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在你需要我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在你麵前,看到你傷心我也會跟著難過,隻有看到你笑了,我才好像找到我生命的意義。”
薑綰:“”
被他說的,她更迷糊了,他說的所有,她也是一樣的感覺啊,除了生孩子那一條,這個唔她得先緩緩,呃呃呃呃,不過,孩子長得像傅君寒也沒什麼不好,挺帥的,除了脾氣要好一點,但似乎傅君寒在麵對她的時候,脾氣也不怎麼差吧
嗯,要是他不逼問她愛不愛他這種終極難題,她還是覺得傅君寒很可愛的。
經過了上一世,薑綰根本就不想談論愛這個字眼。
當然,在不正經,不走心的情況下是可以談一談的。
但現在這個場合太嚴肅了,還是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