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拓已經被羈押在警署超過32個小時,有律師在周旋,他什麼也沒有說,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
“被綁架的蘇光宗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彆墅中?”
——“不知道。”
“11月1日,你給x社團的袁吉雲打電話,說了什麼事情?”
——“袁吉雲是xx社團的?我怎麼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港城是一個非常講究證據嚴謹的地方,哪怕蘇光宗是被從方拓彆墅裡救出來,方拓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
對於這一點,方拓完全不擔心。
隻要他律師給力,他就不能因為此事被定罪。
讓方拓擔心的不是這個,
真正讓方拓擔心得是被偷的賬本,被偷的他記錄一些要員的把柄的本子!
這兩樣東西被盜讓他寢食難安,坐牢都坐不安寧!
通過律師,他又知道在他被羈押的這段時間,港城民眾和廣城民眾對他的意見都很大,而傅老爺子已經趁著這個機會發布紅藥水了,昨天一天賣了6萬份,大賣的新聞就登在港城報紙頭版頭條。
方拓眸色陰森,“傅知苓,這個老不死的,還真是老不死!”
傅知苓的手段太厲害了,而且竟然能舍得把自己的兒子被綁架這麼久,他就真能忍心不受威脅。
他甚至命人把蘇光宗的眼睛寄給傅知苓,這個死老頭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是能把兒子綁架交給警察處理!
太狠了。
律師道:“現在傅知苓任命薑綰為保安堂的公關部經理,這個女人是傅老爺子的孫媳婦。她今天接受了港城記者的采訪。”
“哦?”方拓瞳孔一縮,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又一時說不出來。
律師道:“她對記者說說明明是你指使社團的人綁架了她二叔,現在你矢口不認,眼看著警方找不到證據,很快就能逍遙法外,可憐那些幾個社團都被端了,他們就是你的替罪羊。”
“什麼?”
方拓跟當頭被打了個雷一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成想他雙腿都在瑟瑟發抖,差點摔倒。
好家夥,薑綰是在挑撥離間,讓社團的人恨他,借刀殺人啊!
眾所周知,港城的社團勢力是非常大的,而且囊括了很多犯人,不要命的人。
綁架蘇光宗一案,因為傅老爺子卯定了讓警察對綁匪抓捕到底,所以廣城警方跟港城警方合作,而廣城警方也真的是厲害,竟然每次都能得到準確的消息,嚴厲的打擊,6天下來,端掉了不少,抓了不少人,而且這些人被抓的時候,很多都是人贓並獲。
所以,那些人能不恨嗎!
現在薑綰把社團的恨點到方拓的頭上來。
方拓隻感到後背一陣發涼,從尾脊骨一路往下竄。
“這薑綰是誰來著?”
方拓一身冷汗,整個人瑟瑟發抖,被驚到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是因為他患有直腸癌,身體狀態不好,平時都在自己醫院打營養針吊命,而被羈押之後,藥就停掉了。
忽然就暈了過去。
當天,薑綰在港城的法院和媒體跑了一遍,到了晚上便入駐港城一家酒店。
暮色正沿著落地窗的玻璃緩緩爬升,窗外,維多利港的輪廓被染上一層暖金,遠處的摩天大樓褪去了白日的銳利,玻璃幕牆反射著落日最後的餘暉。
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從未開的窗縫溜進來,樓下的街道漸次亮起燈火,車流彙成橘黃色的光河,沿著海岸線蜿蜒流動。
這是遠比廣城和臨城繁華數倍的港城的都市風景,海邊城市,遠處的渡輪拖著白色的水痕劃過海綿,在最後一抹餘暉而映照下,船身變成了半透明的琥珀色。
暮色漸濃,天邊的色彩慢慢沉澱成溫柔的靛藍。
燈火中的港城夜景越發璀璨了。
薑綰卻無心欣賞這港城美景,她將房門反鎖,門後頂上床頭櫃,窗簾拉起,形成一個秘密的空間,然後搖身從玉佩空間裡回到廣城雲棲山彆墅傅君寒的工作間。
這會兒傅君寒剛剛吃過晚飯,坐在桌前擺弄他的裝甲車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