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眉頭微微皺了皺,卻並沒有露出太多憤怒,既然已經事先知道這是龍潭虎穴,這種事情都在薑綰的預料之內。
薑綰秀臉平靜,朝著會議室後門走去,走到最末的位置,踢了踢末位那人的椅子,命令道:“你起來!”
那人連忙站了起來。
如果方拓足夠仔細的話,就會發現那人看向薑綰時的眼神是帶著驚恐和順從的。
但方拓可能因為到了癌症中晚期,腦子並沒有以前那麼好使,這會兒隻覺得他把薑綰逼到最末的位置,已經給了她一個很大的下馬威,便覺得痛快。
方拓腦子忽略了那個小股東聽話起身時帶來的些許不快。
方拓對著薑綰輕蔑一笑,言語中仍是帶著男人對女人的挑釁和不屑,“小姑娘,看來你的眼光不怎麼樣啊。你是覺得我老了,就不稀罕抱我的大腿?那你以後可彆後悔。”
薑綰懶得跟他周旋,直接開門見山,“廢話少說,現在我過來,是最後問你一次,拓方齋原屬保安堂,是我老公爺爺的產業,你到底還是不還?!”
薑綰這個位置正好在方拓正對麵,方拓往對麵一看,忽然發現小姑娘坐在條桌的另一頭,氣勢也挺足的。
兩邊的高層目光都落在薑綰身上,若非知道那邊是後門,來個不明情況的人,會誤以為那邊才是主位。
方拓不滿地皺了一下眉,“小姑娘,你彆給臉不要臉,開口閉口拓方齋,你好大的口氣!”
方拓便將蘇光宗提供的僅剩的一支聖泉拿了出來,遙遙地朝薑綰晃了晃,“看到沒有?這就是聖泉!以前保安堂之所以能拿捏我,不過憑著這聖泉,現在我自己已經有了!”
眾人見狀,不由得臉現驚疑,紛紛看向方拓。
方拓忽然隻見雙手重重一拍桌子,口吐芬芳,“草尼瑪!拓方齋是老子辛辛苦苦打地天下,你想拿去,憑什麼?憑你腦袋沒發育完全?憑你臉皮厚?”
可惜,方拓這忽然加大音量,完全沒有把薑綰嚇到。
薑綰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對方拓也不客氣地直呼其名,“方拓,你貴為拓方齋總裁,這麼小家子氣啊,隻搞到一支聖泉啊?怕是撐不起拓方齋這麼大的產能吧?”
薑綰給傅君寒使了個眼色。
大胡子傅君寒便將箭頭扛得水桶,“咚”放在會議桌上。
弄出得聲響自然比方拓響得多了。
眾人又把驚疑的目光落在了傅君寒身上,落在了傅君寒放下的水桶身上,臉現疑惑,似有詢問,同時又有驚歎、欽佩之類的表情。
不用說,大家都已經猜出來,薑綰讓保鏢砸下來的,肯定是一大桶聖泉。
拓方齋藥物的藥效靠的是聖泉支撐這一信息本來是機密,但也沒那麼機密,不少人都隱約知道保安堂傅老爺子當初留下神秘的東西。
現在看來,就是這些水了。
薑綰大方道:“來來來,大胡子,給在場每個人都倒一杯。”
傅君寒這個大胡子,便聽話地提著水桶過去給在場每一個高管和股東斟水。
他身形高大如鐵塔,他單手拎著水桶,往會議桌旁一站,便自帶一股迫人的氣場,那桶在他手裡仿佛輕若無物,手腕沉穩地一翻,清澈的水線穩穩當當注入杯中,隻是這樣尋常事,但在他所到之處,被他倒水地高管都會被他身上地氣勢震到,不敢正眼看他。
會議室的氣場更明顯地往薑綰一邊傾斜。
在傅君寒走到方拓旁邊的時候,這種氣場的變化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