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是憋著一肚子火的,早就聽說綰妹在村裡的時候老受欺負,幾乎全員壞人,現在這些村民還好意思找上門?
吳叔的臉色不好。
村民們那一合計,說:“天哪,原來章棠花說的是真的,綰妹真的嫁了團長就變了,擺起官太太的譜來了。”
村長就硬要見沈綰,“喂!你一個看門的少拿話蒙我,我知道綰妹肯定在家裡麵!她做了殘害鄰裡的事,還怕見我們嗎?快讓她出來!”
當時一堆人堵在傅家大院的門口,夏日常常的白天,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太陽還高掛在樹梢,照著大門口,一堆人都汗如雨下。
雙方膠著。
正在此時,忽然身後汽車喇叭聲響,一列車隊開到了傅家大院門口停下,一共三輛汽車,車門打開,先下來四名專業保鏢,都是穿著迷彩服的,個個孔武有力,極其精神。
村民們頓時被這氣勢給震住了,隻道是沈綰派了打手來了。
十三個村民聚攏起來,心說,他們要是打他們這群泥腿子,那就還手!
此時,一名女保鏢到後車座位打開車門,扶下一個身著紅色圓點連衣裙的俏麗女子。
這女子雖然未施脂粉,卻是眉目如畫,通身氣派,美目四下裡一看,率先出聲,說:“咦,這不是咱們村的村長嗎?還有德旺叔,德炳叔,你們怎麼來了?”
語氣自然熟絡,還帶著幾分親近。
村民們展眼咦看,那美豔無比、氣質出眾的女子,隻眉目有點像綰妹,但膚色體態都已與往日綰妹截然不同。一時之間,眾人竟不敢與沈綰相認,唯恐認錯了,鬨個笑話。
沈綰笑道:“怎麼,你們不認識我啦,我是綰妹呀!”
沈綰報出自己名號,眾人這才感覺沈綰的聲音依稀是故人,又見沈綰身邊站著那高山仰止般的戰神傅君寒。傅君寒這一年半以來,除了膚色變白之外,倒也沒有大改。眾人這才擦眼睛,“啊?我的老天,你真是綰妹!”
欸,綰妹做了團長夫人之後,果然變化是太大了。
村長不滿道:“綰妹,這我就要說你兩句了。我們大老遠過來,是專程來看你的,你怎麼讓看門的說你不在?”
沈綰盈盈道:“村長,你們可真是來得太巧了,我們剛從青城回來,這不還沒進門呢!”
又向眾人介紹,“這位是吳叔,他不是看門的,是我們傅家的護衛。吳叔,這位是豐澤村的村長德茂叔,以前我在薑家吃不上飯時,德茂嬸還喊我到她家吃過飯呢!”
沈綰這麼一說,村長倒愣住了,“綰妹,你還記得這些啊?”
沈綰指著薑德旺說,“這位德旺叔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前我被蛇咬,薑家的人不肯給我治,是德旺叔用草藥保住我一條命。”
薑德旺聽沈綰說起往事,分明還記得他的恩惠,心裡也激動,“唉,你記得就好,記得就好呀。”
沈綰道:“救命之恩,我自然是記得的。”
實話實說,沈綰小時候確實受過這些人的恩惠,在她被薑福厚、汪梨娟無故責打的時候,在她小小年紀被逼著乾各種重活的時候,在餓肚子的時候那時候,他們身為有份量的大人,哪怕是說句玩笑話,對薑福厚嗤笑一聲,都能讓夫妻二人對薑綰的態度稍稍收斂。
若非如此,憑汪梨娟的惡毒程度,不能讓沈綰活到現在。
但這也不能說明他們對她就沒有欺負了。
實際上,他們也在背地裡笑話過沈綰,把她當狗一樣使喚過,坑害過她。
農村這種地方真的很奇怪,村落一排排小土房,一戶對著一戶,大門打開,一家看得見一家的事情,一家有一家的家族關係,好像每個人身上都連著錯綜複雜的線,編織成一張網,所有的人都生活在這個關係網裡麵,誰動一動都會受到牽製。
世俗的力量就是保證大家都在這個網裡麵按照傳統規則行事,不可能自由,但若是不超出這個隱形的規則,則每個人都可以碾壓一下對方。
這足以保證生命能在這個村裡活著,不出命案,但又都活得不自由,特彆是勢弱的那些人,受到的碾壓是最厲害的。
像沈綰這樣爹不疼娘不愛,背後沒有撐腰的人,活得就最沒有尊嚴。
說到以強淩弱,在農村這種地方才是最殘酷,最無情,也最隱形。
沈綰受過他們的恩惠,也遭到過他們的欺負,如今她從這個村子出來,便不想再以仇恨的心態對待每一個村民便是了,更何況,她還是傅君寒的太太,一舉一動借代表傅君寒的形象,所以,她今天就隻說過去恩惠,不再說那些齟齬之事。
這不是聖母心,也不是婦人之仁,而是成長。
沈綰如今心態夠強,強大到可以包容掉過去那些傷痛。
吳叔聽沈綰這麼說,也就明白了沈綰的意思,當即打開了大門,說道:“既然你們是綰妹的鄉親,你們早說嘛。剛我還以為你們是陸子恒叫來鬨事的。之前陸子恒開車撞我們綰妹,還讓他妹妹陸紫梅到綰妹的商城裡騙了好幾萬的貨,這不就誤會了嘛。”
吳叔笑逐顏開地說著,他也是個人精,知道一方麵順著主人家的意,給主人家留麵子;另外意方麵,也替主人家敲打那些不長眼的。
果然村長等人一聽就傻眼了,“什麼?陸子恒開車撞綰妹?章棠花說是綰妹開車撞的他!”
吳叔這會兒卻不繼續說了,笑口打開,隻道,“誤會,都是誤會。請進,大家請進。”
傅君寒道:“到底誰撞的誰,交警那裡有記錄,陸紫梅做的事,當時我和綰妹都不在臨城,警局定然留有案情記錄,你們想查,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村長一行聽見這麼說,十分汗顏。
當時沈綰請了一群人進屋,眾人剛剛的氣性已經全被壓下去了。此時隻見大院內被打掃得一塵不染,而客廳鋪陳華貴精美,眾人紛紛察覺自己滿身臭汗,腳底汙泥,有些不敢在客廳坐。
沈綰隨性道:“村長,叔伯們,你們都坐吧,就當這裡是自己家一樣,我給你們上茶。”
當時,王媽已經來上茶了,薑綰親自把杯子一個個從茶盤裡端出來,遞過去。
村長見沈綰並沒有半點瞧不起他們的意思,更沒有仗勢欺人,可見章棠花的話虛假,連忙各自接過茶杯,“綰妹,不敢勞煩你,我們不用喝茶,你自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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