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綰看向傅君寒,滿臉不可思議,“可那天你不是說,你是為了買紙筆。”
“那是後來。”
傅君寒解釋,“後來我又忽然想起來我是誰了,我又記起自己是乾什麼來的了。”
沈綰一陣焦急,“那你怎麼當時沒有說明,你是說”
當時傅君寒直說自己忽然有了設計的靈感,所以要及時記下數據,並沒有說自己發病了。
傅君寒道:“因為我知道演習在即,我不想因為我個人的原因,影響這麼大的事。”
原來如此,傅君寒是有責任感的軍人,他做什麼事,總是先從大局出發,而把自己放在後麵。
沈綰內心泛起密密的心疼,“所以,你才讓我來到基地之後寸步不離跟著你?”
“是。”傅君寒承認。
之前傅君寒就有一次,睡醒後忽然失去記憶的情況發生,當時傅君寒並沒有重視,以為自己是睡迷糊了。但這一次在蒙城的火車站發生記憶全失的事情,傅君寒自己也意識到了問題。
傅君寒指指自己腦袋左側,“這裡是儲存記憶的地方。我懷疑子彈是不是跑這裡了,以前總是後腦勺痛,現在常常這裡痛。”
傅君寒受傷之後,後來他清醒了就借了不少腦外科的書來看,自己還給自己分析得頭頭是道。
沈綰卻是訝然,“常常痛?左邊痛?”
因為傅君寒其實很少在她麵前提起自己的傷痛,沈綰看他能走能跳,日常生活很正常,很多時候會誤覺得傅君寒已經痊愈了,完全把傅君寒當成一個正常人。
現在說開來,沈綰才發現,並非如此,傅君寒腦中遺留的那顆子彈還是在不停地折磨著他。
隻不過傅君寒的責任感太強了,也太想陪在沈綰身邊,跟她過正常夫妻生活了,所以大部分時候,傅君寒都自己一個人忍痛,隻要不痛暈過去,就把鮮活的一麵展現給沈綰。
如今沈綰也是心痛不已,暗自懊悔,自己對傅君寒留意太少了。
傅君寒道:“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現下演習結束了,我們明天就回臨城吧。”
沈綰流淚點頭。
次日,二人火速買了火車票,依然乘坐火車回臨城。
臨城的天氣驟然就變冷了。
在他們去蒙城之前,這裡還熱得猶如夏天。
而這次二人回到臨城,這裡的氣溫已經降到十度以下,得穿毛衣了。
傅君寒和沈綰二人在家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去醫院,經過一番檢查,醫生果然發現,傅君寒腦中的子彈已經成最初始的位置,順著腦回溝移動到了顳葉區,難怪傅君寒會時不時失憶。
傅君寒道:“既然這顆子彈已經影響到我的記憶,那就手術吧。”
之前子彈隻是會讓他疼痛,他覺得還能忍受,但現在影響到了他的記憶,一旦發作,連最親的人都不認識,這是傅君寒萬萬不能忍的。再說,他畫設計稿,需要調用所有的學識、集最強的智慧,也需要記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