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被氣得不行。
夫妻二人回到病房,沈綰便審問傅君寒,“你跟那個小護士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傅君寒似乎沒意識到沈綰的情緒,依舊開心滿足的樣子,但守口如瓶,“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沈綰氣噎:“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傅君寒,因為那個護士長得好看是不是?”
傅君寒愣怔了一下,仔細回想,“好看不好看的,我也沒注意,不過她人挺好的。”
沈綰所有的煩惱鬱悶委屈一刹那全部從心底湧出來了,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人不好了?”
沈綰大概是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確實人不太好,因為她總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讓傅君寒手術,總覺得怎麼選都有她無法承受的風險,都有可能害到傅君寒。
關鍵是,傅君寒不手術的時候除了偶爾失憶,人也不是不能正常生活,這就使得手術的風險看起來格外大。
沈綰猶猶豫豫的,每天都要為這個問題糾結幾百遍。
她也不想這樣的,但有的事情看彆人容易,輪到自己就難。
她也好討厭自己現在的優柔寡斷。
是以,她覺得傅君寒若是因為這而厭煩她了,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因為她自己也厭煩自己了。
沈綰看向傅君寒。
傅君寒忽然捂住了腦袋,“噢喲,我頭痛。”
沈綰頓時心臟咯噔一下,沒功夫管其他的事了,“君寒,你怎麼了?”
傅君寒其實是裝的,見這一招有效,便更加賣力捂住自己腦袋,痛苦地說:“一定是子彈又動了,我頭痛得很。”
沈綰臉色白了,“你很痛啊?”
傅君寒:“嗯,跟要炸開了一樣,不是是跟鋸子在鋸我一樣,好痛好痛。”
傅君寒說著說著表情有點兒真實起來,他長這麼大還沒嘗試過撒嬌呢,哪怕四五六歲他還是個孩子生病了的時候,因為那時候陳文芳占據著母親大部分注意力,她比較胡攪蠻纏,他即便撒嬌了也沒有用。
現在這一試,他發現,隻要他喊痛,居然會有人關心他!
沈綰發自肺腑地擔心他,這感覺很好,特彆好,嘛~啊,真是不容易啊,終於有人在他疼痛的時候看到他,終於有人是隻在乎他一個,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傅君寒此時才體會到妻子的真正含義,看著沈綰的眼神都癡了,“綰綰謝”他想說謝謝,結果一開口成了半哭腔,“綰綰,我真的好痛。”
傅君寒自己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覺得自己這會兒樣子是太娘娘腔了,但他又忍不住這樣,因為這感覺太美好,會上癮。
沈綰急了,“那我去叫醫生。”
“你彆走。”
傅君寒本來不頭痛,拉著沈綰的手仰頭倒在床上。
“那我喂你喝點兒水。”
“嗯。”
傅君寒享受著,看著沈綰遞過來水,他張開嘴,就著她的杯子喝水,眼神卻落在她素白的手腕上麵,由於懷孕的人整體變胖的緣故,手上多少有點兒肉肉的。
傅君寒看得眼熱,他尋思在上麵親一口,便歪了歪腦袋,沒有去喝水,反而一口吻在她手背上。
“啊?”
沈綰的水杯頓時打翻了,水灑在杯子上,她的肚子抽了一下,下意識捂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