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正忙著燜飯。
彆的不說,得將大米飯先做出來。
她家是雙職工家庭,還有父母公婆補貼,她本身還在江城的第一百貨大樓上班,可即便如此,也不是經常能吃到大米飯的,看著剩下的大米,心裡還想,大米是恒之拿來的,一會要不要和他說大米給她?
至於花錢買,這個不能提。
然後就聽到周珊珊說的這話。
她站起身子,忍著脾氣,還是低聲的說道:“周珊珊,你說話不要總是這樣陰陽怪氣的,還什麼陸喬歌做的好……
你歲數比她大,怎麼她反倒比你做得好,不就是變相的說她家裡窮沒見過世麵嗎,真的,周珊珊,我當你不是外人才和你說心裡話。
他們幾個是戰友,可也不是鐵打的關係,沒誰非要跟誰來往的,也隻有瞎子才看不出來秦恒之和陸喬歌感情好,也隻有煞筆才想著自己能取而代之!”
李秀英嘴皮子利索,一席話劈裡啪啦的都不給周珊珊反應的機會。
周珊珊氣急敗壞,眼淚馬上落下來,大聲的委屈的說道:“秀英嫂子,我不過是說陸喬歌比我做的好,這話難道不是在誇她嗎,你扯出那麼多沒用的話乾嘛呀?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覺得我處處都不如張巧芝。”
不等變了臉色的李秀英反駁呢,周珊珊委屈的擦了一把眼淚,跺著腳說道:“秀英嫂子,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你會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的,我來削土豆皮,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不說廢話了。”
李秀英目瞪口呆的看著周珊珊。
她覺得自己在百貨大樓做售貨員,鍛煉的已經心直口快敢說敢做了。
也知道周珊珊不是省油的燈。
可她再一次清醒的認識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彆看周珊珊嬌滴滴的,論起這方麵,她竟然甘拜下風。
難怪劉大輝被吃的死死的呢。
李秀英朝著自己的嘴打了一下。
活該,叫你嘴欠!
周珊珊勾起嘴角,笑嗬嗬的和李秀英說:“秀英嫂子,輝哥說你燜的大米飯特彆好吃,尤其鍋巴簡直是一絕。你好厲害呀,一會能教教我嗎?”
李秀英真的是如鯁在喉。
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突然閉了嘴。
不遠處竟然接二連三的停下了好幾輛吉普車,然後有人從車上下來。
其中一人下來的時候,李秀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張巧芝的二哥張立學嗎嗎?
她震驚的是這裡麵還有一個穿粉襯衫打領帶的很俊俏的年輕人。
這人是誰呀?
怎麼還能穿粉襯衫和打領帶呢?
要知道現在可沒人這麼打扮呢。
雖然看著怪好看的,可也怪嚇人的。
忽然想起前幾天開的港城展銷會。
李秀英並不知道展銷會是陸喬歌組織起來,但是她聽王誌國說恒之的對象被借調到商貿小組了。
李秀英是售貨員,看人很有一套,她感覺這人不是江城人,但也不太像南方人。
倒是和同事們說的港城人很像。
但這時候,李秀英沒說話,因為她看到正在河邊釣魚的陳鋒放下釣魚竿主動迎上前去,顯然也是很驚訝。
周主任也很驚訝:“你……老陳哪,你們也在這?”
下一刻,就看到了陸喬歌。
又看到了走過來的劉大輝,哎呦,那肯定恒之也在這裡,原來人家這是出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