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止住了話頭。
有紅燒鰱魚,是當天撈出來的魚做的,非常新鮮。
清爽的北方特色大拉皮,小雞燉蘑菇,糖醋排骨還有一個紫菜蛋花湯。
秦恒之要的都是小份。
兩人這次沒打包,都吃的乾乾淨淨。
約會嗎,也得有個約會的樣子。
初夏的傍晚,暑氣還未完全消散,但臨江的窗子開著,帶著水汽的微風拂進來,吹散了包間裡殘留的食物香氣。
兩人不提老金礦也不說紅星湖。
麵前的小方桌收拾乾淨了,隻剩下兩個精致的茶杯,裡麵是溫熱的茉莉花茶。
窗外,寬闊的江麵在夕陽餘暉下泛著細碎的金光,幾艘駁船拖著長長的黑煙,緩慢地逆流而上,發出沉悶的“突突”聲。
遠處,城市輪廓在暮靄中顯得有些朦朧。
陸喬歌看著江麵,聲音帶著一絲飯後慵懶的滿足:“今天這魚燒得真不錯,比我大嫂做的還要鮮嫩一些。”
隨後她又側過臉,眼角彎起一點俏皮的弧度:“尤其是魚頭,你真的不喜歡吃?”
這可是冷水鰱魚,魚頭的味道鮮美的很。
現在國營飯店的廚師都很厲害,都有一手絕活。
雖然是七十年代,但從末世來的陸喬歌吃什麼都感覺好香。
更彆提秦恒之帶她來的都是好地方。
秦恒之笑了笑,也看向江麵,沒接她調侃的話茬,反而神情悠悠的說起彆的:“剛在碼頭那邊,看見兩個小孩,用罐頭瓶在江邊淺水裡撈小魚小蝦,褲腿卷得很高,濺得一身泥點,倒是讓我想起小時候,也就是六歲那年,第一次跟著祖父去野外,當時部隊駐紮的地方是一個村子。
村裡的小孩帶我去摸泥鰍,我是第一次摸泥鰍,我看過書,知道泥鰍的形態特征也知道它的生活習性,關於它的資料我都清楚,也在家裡看到過活的。
可是真不知道從泥裡摸出來的泥鰍在手裡的感覺是那樣的,當泥鰍拚命的在手心裡掙紮,竟然嚇得我一屁股坐在泥水裡……”
陸喬歌挑眉。
很正常啊,泥鰍那玩意沒變異之前就是滑不溜丟的跟小蛇一樣。
更彆說秦恒之才六歲。
可他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述說著童年的往事,陸喬歌也不由得溫柔起來。
她該說點什麼呢?
她的童年?
好像不太適合。
陸喬歌慢悠悠的說:“摸泥鰍……挺有意思的,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在夢裡,我看到本來很小的泥鰍變成了水桶粗,一條差不多有三十多米長,就在這樣的大江裡興風作浪,它嘴巴很大,能一口吞下一個人,後來有人滅了大泥鰍,隨後將大泥鰍拖上岸,生起一堆火,將肉烤了吃幾,能吃,就是腥味重了點,但是量大管飽……”
秦恒之:……
還能這麼聊天的嗎?
他眉頭一挑,慢悠悠的道:“聽起來更像神話故事,如果將泥鰍換成龍的話。”
陸喬歌忙點頭附和,人也嘻嘻的笑。
秦恒之牽起了陸喬歌的手,眸光溫柔:“我們去江邊走走。”
陸喬歌沒想到第二天紅星湖就戒嚴了。
但是在戒嚴之前,秦恒之給送來兩桶魚。
大魚小魚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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