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欣看到是廠子裡主管後勤的王乾事,就也滿臉笑容的問好。
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常。
但是魏思欣的心裡卻在想,真的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這個女人她是認識的,以前還來廠子辦事,那真是對誰都是一副討好的笑容。
但是她在這裡,除了主任,她就是權力比較大的了。
相對來講,這裡雖然有看守,但還算是相對自由。
隻是在農場裡乾活,但想要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要等時間到了,上麵批準了才可以。
想要早點脫離開這地方,就要表現好好的表現,給大家做出一副洗心革麵好好做人的樣子。
要不然她這輩子就完了。
她又不傻,這個時候了,怎麼可能還和那些人對著乾?
但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時間長著呢,她就不信沒有報複過來的時候。
魏思欣低眉順眼地輕聲問道:“王乾事,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乾事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伸手拉住魏思欣,語氣溫和地說:“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走,咱們去那邊。”魏思欣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王乾事要跟她談什麼,但還是順從地跟著她走到一棵白楊樹下。
四周空曠,沒什麼人。雖然有人注意到她們,但也隻是漠然地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畢竟在這個特殊的地方,大家都習慣了保持距離。
王乾事打量著站在麵前、顯得十分乖巧的魏思欣,嘴角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冷笑,但語氣依然溫和:“你還記得陸喬歌嗎?”
魏思欣猛地一愣,抬眼看向笑盈盈的王乾事,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又緩緩鬆開,低聲答道:“王乾事,我知道陸喬歌。”
“你現在……還恨她嗎?”
“看您這話說的。”魏思欣垂下眼簾,“我落得今天這樣,都是我自己犯的錯誤導致的,我有什麼理由去恨陸喬歌?這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王乾事似乎鬆了口氣,語氣更加緩和:“唉,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你丈夫私下托我關照你,但這事兒你可彆聲張。我這邊呢,打算給你安排幾個立功的機會,爭取讓你早點回家。”
魏思欣驀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王乾事,嘴唇微微顫抖:“您……您說的是真的?”
“這兒又不是戲台子,我跟你開這玩笑做什麼?”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你不用做什麼,你等著我的安排就好。但是我為此也要付出很多。”
王乾事頓了頓,接著說道,“剛才我之所以要問你陸喬歌這個人,是因為在被陸喬歌收拾過的人當中,你是第一個能從這兒出去還能回去上班的。不過現在你肯定回不了文化宮了,目前隻有食品廠正在大量招工。”
魏思欣緊緊攥著雙手,目光直直地看著王乾事,心裡亂成一團,腦子卻在飛速運轉。
她和王乾事平時很少有交集,但不得不承認,王乾事似乎確實對她有些額外關照。
難道真是丈夫私下叮囑的嗎?
可丈夫上次來看她時,並沒有提過這件事啊。
當然,這種事肯定不能明說,說了就是犯錯誤,這一點她是明白的。
可是讓她去食品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