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沈氏總部會議室。
燈光冷白,氣壓沉重。
李雪菲剛結束與外部法務團隊的合同修改,正準備收拾文件回家,會議室的門卻突然被推開。
沈君澤走進來,身形筆挺,臉色冷峻,手裡拎著一份厚厚的文件夾,重重地摔在桌上。
“你私下聯係華灃的事,是誰讓你做的?”
她一愣,隨即冷靜回答:“沈氏合作的條款內容在我職權範圍之內,且我已提前遞交副本給財務和項目組。”
“你越權了。”他咬字極重,“你不該直接對接核心投資人。”
“你上周不是說‘讓我負責到底’嗎?”
“負責,不等於你可以隨便動我桌上的人。”
“對方是主動聯係我。”她語氣依舊平穩,“你沒空,我替你把控風險,這不是你交給我的職責?”
“職責?”他冷笑,“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盯著他,眉心微蹙。
他忽然向前一步,壓下聲音,眼神冷得像刃:
“李雪菲,你彆忘了,你不過是我放在這個位置上的——工具。”
空氣仿佛被瞬間抽乾。
她的臉色倏地白了。
“你說什麼?”
“工具。”他一字一句,“是我需要你擋場、代表、談判、替我收場時——能用,順手,不吵不鬨,沒情緒的那種。”
她站起身,雙手撐著桌麵,逼視他。
“所以你從頭到尾,就沒把我當成‘人’看過?”
“這是你一開始就接受的交易。”
“那你送我豆漿的時候?帶我出席論壇的時候?站在我病床前的時候呢?”
“那隻是我給工具加潤滑劑。”他聲音平靜得殘忍,“彆誤會。”
李雪菲怔住了。
他看著她,眼中沒有起伏:“你做得很好,李家債我也還了,項目也推進了。但彆以為你就因此——能改變你的位置。”
她盯著他許久,緩緩坐回椅子上,輕笑出聲。
“好。”
“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原來你也會怕。”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