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得太早。
李雪菲從昨晚開始就有些頭痛,卻硬撐著開完三個會,還親自去倉庫確認項目實物。
中午開始喉嚨發乾、後背發冷。
她以為隻是太累,灌了兩杯咖啡繼續撐。
直到晚上,她靠在電梯間的玻璃牆上,隻覺得視線發黑。
手機落地的那一刻,她再也撐不住,整個人昏了過去。
沈君澤是在晚上七點接到前台來電:“沈太太在地下停車場暈倒,已經送到集團醫療室。”
他幾乎沒思考,立刻從會議中途起身,連文件都沒收,疾步下樓。
她躺在急救室的小床上,臉色蒼白,額頭滾燙,眉頭還微微皺著。
醫生說:“高燒39.4度,全身疲勞性免疫反應引起的病毒性感染。”
“必須臥床三天以上,不能再熬夜,也不能動腦。”
“尤其不能再一個人扛事了。”
他低頭看著她那張臉,心一緊。
這個總是在風口浪尖上遊刃有餘的女人,終於在這一刻,露出真正的脆弱。
他第一次,把手機關機,把秘書安排推掉,把行程全部取消。
——請假三天,照顧她。
不是以總裁身份,也不是出於責任感。
而是,隻是因為她生病了,他不忍她再一個人熬。
她醒來的時候,是淩晨。
房間隻開了一盞床頭燈。
沈君澤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捧著藥碗,另一隻手拿著體溫計,像是在守著孩子。
她微微動了一下,他立刻起身走到床邊,聲音低啞:
“醒了?”
她嗓子沙啞:“幾點了?”
“四點多。”
“你一直在?”
“嗯。”
他輕輕把她扶起來,遞水給她。
她喝了兩口,才發現嘴唇乾裂,連說話都費勁。
“你可以不用……這樣陪我。”她輕聲說。
“我可以。”他說,“而且我願意。”
“你不是還有很多工作?”
“我臨時請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