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菲,再喝一杯!”
包間裡燈光昏黃,幾個老朋友圍在她身邊,氣氛熱烈又略帶勸慰的尷尬。
“你今年真厲害啊,一口氣談下承域,業內都叫你‘資本女王’了!”
“是啊是啊,可彆隻管談判,不管過生日!”
“來,我們補個慶生酒!”
李雪菲一邊被簇擁著,一邊微笑點頭,眼底卻始終透著一股倦意。
她已經有些醉了。
從剛入場就被灌了幾杯,到現在,她頭已經有點暈,胃也開始泛酸。
但她沒拒絕。
這一晚,她不想再堅持什麼清醒的理性形象。
她累了。
手機亮了好幾次。
她沒看。
但餘光裡,她清楚地看到那個名字又亮起又熄滅:
沈君澤。
朋友小聲問:“他……聯係你了吧?”
她點點頭,淡淡道:“沒事。”
“你不打算回?”
“他不是在忙嗎?”她笑了一下,眼尾帶著涼意,“忙著陪彆人看展。”
朋友頓時噤聲,不知該如何安慰。
一個男同事舉杯湊過來:“李總,真的,你不該一個人扛這麼多事的。”
“你是女人,不是神。”
“你也可以有軟弱的時候。”
她看了他一眼,輕聲說:“可我一軟弱,就沒人信我能贏了。”
“這就是區彆。”
她將酒一飲而儘,眼眶卻慢慢泛紅。
不知誰在角落放起了輕柔的音樂。
有人提議:“雪菲,說點你心裡話吧,難得今天你願意放鬆。”
她沉默幾秒,忽然開口,聲音有些發啞:
“我其實沒贏。”
“我隻是……不敢輸。”
“我以為,他會是我最安全的後路。”
“但他……連一句‘生日快樂’都說不出口。”
“我不是他心裡的人。”
“從來都不是。”
她說完那句,忽然就哭了。
不是嚎啕,而是眼淚靜靜滑落,像壓抑太久的閘門終於被捅破。
她一邊哭,一邊用手背擦眼淚,嘴裡還小聲重複:
“我不是他心裡的人。”
“我知道的。”
門外。
沈君澤站在包廂外,手握著手機,站了整整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