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域投資並購案塵埃落定後第三天，李雪菲辦公室內靜得出奇。
風控總監推門而入，放下一份資料：“這是昨晚寧江資本寄來的邀約函。”
她接過一看，眉頭輕挑。
函件寫得不卑不亢，核心信息卻極具挑釁意味：
“貴方近期聲勢正盛，本集團董事林辰誠邀李總於明日午間共進便餐，意在就清能產業鏈合作一事進行‘私下交流’。”
落款極為正式，仿佛一次行業內正當合作開場。
但李雪菲很清楚。
林辰——寧江資本的操盤人，以狠辣果斷著稱，過去三年曾兩次與沈氏係資源發生激烈競爭，甚至曾直接截胡過她的早期項目融資。
此人若無圖謀，絕不會主動低頭。
更不會，選在承域歸並剛告一段落的“空檔期”提出“私下交流”。
她合上文件，笑了一下：
“這位林總，倒是會挑時間。”
第二天下午一點整。
江城海棠私宴廳，三樓東包間。
李雪菲推門而入，包間裡光線微暗，落地窗外可見遠處江河起伏。
林辰已在等候，一身煙灰西裝，嘴角掛著不動聲色的笑。
他起身迎接：“李總，好久不見。”
她淡淡點頭：“林總。”
落座後，他率先開口：“我聽說你並承域那天，一小時之內把兩個副總駁倒？”
“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她端起水杯，語氣克製。
林辰笑笑：“那你確實越來越不像以前的你了。”
她抬眸，目光鋒利：“你今天叫我來，不是為了寒暄吧？”
林辰點點頭，伸手從公文袋中抽出一份協議初稿，推了過去。
“我們寧江目前正籌備與澳斯達能源在b區設立境外清能研發中心。”
“資金到位，但政策配合尚缺。”
“你若願意作為a方聯合牽頭，我願放出30運營股。”
李雪菲沒有伸手去接，隻是輕聲反問：
“條件不錯。但你為什麼不找沈氏？”
林辰笑得意味深長：
“因為現在的你，比沈氏——更主動。”
她不語，盯著桌麵。
林辰忽然語調一低，笑著補上一句：
“雪菲，你彆誤會。”
“我沒有彆的意思。”
“隻是覺得，你現在的身份，越來越不像一個‘女人’。”
“更像個能和我們正麵坐下來，談未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