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雨，終於落了。
李雪菲披著外套站在陽台，望著昏黃的街燈發呆。
屋內昏燈未滅，沈君澤靠在門邊，一直沒走。
他原本想開口問她“要不要喝點熱水”，但話到了嘴邊，卻遲遲沒說出來。
她今晚情緒一直緊繃，從回家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講。
他想等她先說，卻低估了她的冷靜——有時冷靜是無聲的拒絕，有時，是快撐不下去了。
終於，她轉過身來，開口：
“沈君澤，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一愣。
她盯著他，聲音平穩：
“你護我、幫我、替我撕人，甚至出現在我最難的時候。”
“可你一轉身，又會毫無解釋地陪著彆人出現在公眾麵前。”
“你不是不知道那對我意味著什麼。”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到底——想把我放在哪個位置？”
沈君澤沉默了。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她不是在問“為什麼你不解釋”，而是在問：
“你還在不在意我？”
許久，他才走到她麵前，聲音很低：
“我不是想控製你。”
“我也不是為了贖罪。”
他看著她的眼睛，語氣幾乎克製得發顫：
“我隻是——真的不想你再受一次委屈。”
他說這句話時，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與脆弱。
像一個終於意識到自己曾錯過，又害怕再錯一次的人。
李雪菲望著他，沒動。
她不說話，隻是眼眶緩慢泛紅。
他繼續說：
“我陪你，是因為我心甘情願。”
“我站出來，不是為彆人看，是怕你在那樣的局裡，再被傷一次。”
“你以前，總是自己一個人扛。”
“但我不想你再扛下去了。”
“至少……讓我幫你分一點，好不好？”
屋裡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
她閉上眼，吸了口氣，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