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城的第三晚,李雪菲忽然在深夜發了一條消息給沈君澤:
【明晚八點,有空嗎?想聊個新項目。】
沈君澤幾乎秒回:
【時間地點?】
【“離島”酒吧,光複路店。】
她沒有解釋為什麼選這家。
他也沒多問。
但這家店他聽過——老式複古風,私密性極強,隻做預約製。
是業內不少知名投資人喜歡私下會談的“低調場所”。
第二天晚上八點整,沈君澤準時抵達。
剛踏進酒吧,他就意識到——這個地方,不是一個“隨便聊項目”的地方。
木質牆麵、舊留聲機、微黃燈光,以及吧台後那個穿黑襯衫、單手調酒的男人。
那人一抬眼,看見沈君澤,頓了頓,隨即露出熟悉的笑:
“來了?”
沈君澤看向李雪菲:“他是?”
她淡淡笑:“許修——我大學時的朋友。”
“我們曾一起創業失敗,後來他改行調酒。”
“我請他今晚幫我開個‘專屬款’。”
沈君澤沒有說話。
但他心跳明顯頓了一下。
許修笑得自然:“沈總也來嘗嘗?”
“雪菲以前就愛喝我調的酒,那時候還說——‘喝了就不會難過了’。”
李雪菲輕輕抿唇,沒有阻止,也沒有澄清。
而沈君澤第一次,在這種場合下,生出被刻意“排除在外”的錯覺。
“新項目”其實是個老課題。
她談得克製而乾脆,ppt沒帶,紙也沒翻,隻是用三句話講完思路,然後,便不再提案本身。
反而和許修聊起了舊時光。
“你還記得你第一場演講前,緊張到喝醉嗎?”
“是你給我點的酒,還說‘要醉就醉個漂亮的’。”
許修笑:“是啊,你當時哭著說,如果再失敗一次,就要徹底退出創業圈了。”
沈君澤靜靜地聽著,一杯酒從頭到尾沒動。
他發現——他們之間,真的有一段他完全插不進去的過往。
那種默契和輕鬆,讓他陌生。
直到她起身去洗手間,許修忽然壓低聲音問他:
“你知道她以前為什麼離開我嗎?”
沈君澤抬眸,眼神瞬間變冷:“你什麼意思?”
許修歎了口氣,語氣平靜:
“因為她那時候已經心裡有你了。”
“她從來沒說過,但我看得出來。”
“我不是來爭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