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大廈頂層會議室內。
李雪菲的身影被沉穩燈光包裹,專注地翻閱手中厚厚一摞項目審計清單。她神情一貫冷靜乾練,甚至連秘書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李顧問,您今天已經連軸開了四個會,要不要休息一下?”她也隻是搖頭淡淡回應:“繼續。”
沒人知道,自從那天她在休息室對沈君澤說出“說得太晚了,我不信”,兩人之間再無任何私下聯係。
他沒再找她,她也沒有退步。
他們依舊在沈氏高層會議上並肩而坐,公事公辦。她是“李顧問”,而他,是那個所有人都仰望的總裁。他的眼神沒有失控,也沒有溫度,仿佛一切都歸於平靜。
但李雪菲知道,那不是冷靜,是某種隱忍。
隻是她不能心軟。
她不是在懲罰他,而是在逼自己看清:沒有行動的感情,她不再要;沒有兌現的誓言,她不會再信。
直到某一天,她下班後回到臨時住處,發現門口擺著一隻包裝極簡的快遞盒。
寄件人是匿名,但落款處隻寫了三個字:“南城山”。
她怔住。
那是他們剛結婚第二年時,她生日當天曾說的一句隨口抱怨:
“南城山山頂上那個老手工糖鋪,好像快拆了……我小時候爸媽吵架,一帶我去那兒,我吃那個烏梅糖就能安靜下來。那味道現在再也吃不到了。”
沈君澤當時沒作聲,隻是說:“拆就拆了,不值錢。”
她還記得自己賭氣說:“你什麼都買得起,卻永遠不懂那種‘吃過一次就再也找不到’的東西的珍貴。”
她早就以為他忘了。
可當她打開那個盒子——裡麵靜靜躺著的,是十顆黑亮圓潤、用油紙細細包好的手工烏梅糖,整整齊齊擺在一隻木匣子中,淡淡糖香混著烏梅味幽幽散出。
每一顆都一模一樣,帶著人手包裹的細膩感。
她指尖一抖,仿佛瞬間被什麼擊中。
盒子底部,壓著一張泛黃的收據單——
南城山老宅·蘇老糖坊
特製烏梅糖定製半月製作期)
訂單人簽名:沈君澤
訂單留言:複刻童年味道,十顆即可,一顆一日。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腦海中浮現出過去半個月他默不作聲的所有畫麵——不再追問、不再解釋、不再試圖“用話感動”,隻是安安靜靜地不再打擾。
他用這十顆糖,把她曾經最不起眼的一個願望,一點一點拚湊回來。
李雪菲心頭忽然翻湧出一種近乎疼痛的情緒。
他終於學會了,不再替她決定什麼叫好,不再用自己的方式“愛她”,而是開始學著理解、傾聽、執行——哪怕那隻是一個她早已遺忘的願望。
夜晚,她坐在落地窗前,一顆一顆地拆開糖紙,每一顆都帶著她童年記憶中的酸甜味道。
而她這一夜,第一次失眠,不是因為委屈、憤怒或傷害,而是因為心軟。
第二天,她照常出現在會議室,卻在文件審閱結束後突然輕聲說:“今晚八點,茶山路老屋餐廳,能來嗎?”
沈君澤看著她,眼神一頓,然後點了點頭。
那晚,老屋餐廳雅間內,兩人坐在燈影斜斜的小木桌前。
她一開口就是:“你做的烏梅糖,我收到了。”
他眉眼未動:“你不是說……不信嗎?”
“是。”她點頭,“所以我拆第一顆的時候沒流淚。”
“第二顆呢?”
“咬碎了。”她輕聲,“第三顆……開始覺得你是真的變了。”
沈君澤沒有說話,隻是靜靜望著她。
“我不想那麼快說我信你,”她看著他,語氣依然克製卻坦率,“但我想告訴你,這半個月你做的事,比你說的‘我愛你’,更讓我動心。”
他低頭,輕輕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指腹滾燙,像怕一動就失去。
“李雪菲,”他低聲開口,“我不止會說,我會做。我以前錯得太多,但隻要你肯留一點餘地,我願意用很久來改正。”
她沒抽手,隻是輕輕反握住他指尖。
“那就一顆糖一天。”她看著他,聲音帶了點鼻音,卻笑著說,“看你能不能讓我吃完十顆,還不走。”
他輕輕一笑,眼底霧氣彌漫,卻一句話沒說。
那一刻,他知道,他真正走進她心裡了——不是靠情話,不是靠身份,而是靠自己,一點一點敲開她深埋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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