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氏集團的內網審計係統中,一份“僅限高權限”訪問的舊檔案被悄然調出。
李雪菲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窗前,電腦屏幕上的數據在她眼中一一交織成線,拚湊出某個被人故意遮掩多年的脈絡。她身後的燈光未開,隻有桌上顯示屏的冷光照亮她略顯疲憊卻格外堅定的側顏。
她已經查了整整三個月。
起初,隻是想為一個項目中的公關漏洞找出源頭,順藤摸瓜,卻牽出了十年前沈父“病逝”時的財務賬目異常。再深挖,又發現“綠溯科技”在早年曾由一個已注銷的空殼公司注資,而那家公司——曾短暫掛靠在李家名下。
這意味著什麼,她太清楚了。
她父親當年明明沒有直接參與沈家的股權運作,卻被沈母借“利益輸送”之名一紙驅逐,這裡麵……絕非巧合。
更詭異的是,每次她剛接近關鍵節點,係統都會短暫封鎖一次訪問權限,後台日誌裡浮現的代號,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標簽——jz_shen。
沈君澤。
她盯著屏幕,指尖緩緩敲擊鍵盤,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
是他在乾預她查的東西。
是他,在封她的權限。
一陣風吹進未關緊的窗,她忍不住抱緊了臂膀。
過去那段沉默穩定的日子,仿佛隻是暴風雨前的溫柔假象。而她剛剛好不容易才再次站到他身邊,卻發現他仍在隱藏——仍在用“保護”的名義,替她設限。
她盯著那一組財務明細和模糊的傳真照片,其中一張,是一份醫院內部的匿名報告,落款簽名位置……被故意塗改得麵目全非。
她手慢慢撫過那一行字。
“沈禮森,死亡原因為心源性猝死,附屬心臟電圖丟失,未能保存。”
而她父親私藏在老宅的那本舊筆記裡,赫然記載了一句話:
“沈禮森死前三天,曾撥通雪菲母親的手機四次。”
她從未告訴過沈君澤,她已經掌握了這段信息。
也從未告訴他,她打算去找沈父生前的私人醫生對話。
她知道,若她真的戳破這層迷霧,牽扯到的,不隻是過去的陳年舊案,而是沈母、沈氏、甚至……沈君澤的信任底線。
而她,已經沒辦法再假裝看不見。
淩晨三點,辦公室內。
她收拾好文件,準備離開時,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一封來自匿名地址的郵件,主題隻有兩個字:
“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