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方便聊幾句嗎？”
咖啡廳，玻璃牆外細雨淅瀝。
李雪菲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對麵是儀態端莊、眼神犀利的沈清晗。
後者輕抿一口咖啡，緩緩道：“我們一直都知道你會查，隻是沒想到，你膽子比你母親當年還大。”
李雪菲冷冷一笑：“你們怕的，從來不是查的人，而是真相。”
沈清晗不以為意：“真相這種東西，掌握在誰手裡，才算‘真’。”
“你來，不會隻是為了說這種空話吧？”李雪菲神色清冷。
“當然不是。”沈清晗將一份打印文件推到她麵前，“你應該已經收到通知，綠溯合作終止，你的資金鏈已出問題，而這隻是開始。”
“你什麼意思？”
“我來，是代表沈氏告訴你——隻要你簽下這份協議，主動放棄與榮信醫院有關的任何言論、不再向媒體釋放任何與沈父相關的信息，我們可以恢複合作。”
李雪菲看著那份協議，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你們把我逼到懸崖邊上，是想讓我跳下去之前自己親手畫上句號？”
“不是畫句號，是保命。”沈清晗聲音放緩，卻更顯威壓，“你太聰明了，這種人，沈家最不喜歡。”
“如果我不簽呢？”
沈清晗笑了：“那你就等著‘雪菲科技’成為資本黑名單上的新案例吧。”
她站起身，收回文件，臨走前又淡淡補了一句：“你可以不怕我們，但你手底下那群跟你一起熬夜寫代碼、連工資都要靠融資發的人……他們怕。”
話落，她轉身離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像帶著譏諷與算計的回聲。
那天晚上，李雪菲獨自回到公司，在天台坐了整整兩個小時。
她沒有哭。
但她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所麵對的，不再是一個男人的情緒問題，而是一整個龐大體製在“鏟除不穩定因素”。
她手中沒有沈家財富、沒有家族血統、沒有傳統資本後台，隻有她這點靠代碼和數據敲出來的“獨立性”。
而現在，他們就要連這也收走。
她打開手機，看著那條“綠溯科技”發來的終止合作正式通知書。落款很冷，蓋著紅章。
她盯著那張紙，忽然笑了出來。
那一笑，不是認輸，是徹底斷念。
“既然你們不怕我查到底。”
“那就彆怪我連命也不要。”
第二天，雪菲科技在深夜發布一份“自主終止與綠溯科技合作關係”的公告。
而公告末尾，她親筆簽名，附上一句話：
“我沒打算贏，我隻是沒打算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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