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b市初春的陽光透過窗簾斑駁灑落,李雪菲睜眼起身,洗漱、換衣、吃下半片褪黑素。
昨晚她幾乎沒怎麼睡。
沈君澤的那句“求你原諒我一次”,像沉入湖底的石子,一圈圈蕩漾在她心頭。
她不是沒有動容。
可這動容,已經不足以支撐她重新走近那個男人。
她輕輕翻開日曆本,在今日頁寫下一行小字:
“不是不愛,而是已無必要。”
九點整,雪菲科技周例會上,所有部門主管彙報完成,李雪菲照常進入財務層數據交叉審核,整個團隊一如既往高效、清晰。
沒人察覺她昨夜幾乎未眠。
直到午休時,林湛走入她辦公室,遞上一份數據審閱副本,眼神複雜。
“你昨晚……見到他了?”
她簽完字,頭也沒抬:“嗯。”
林湛沉默了幾秒,還是問出口:“他說什麼?”
她放下筆,終於抬眸望向林湛。
“他說,想我原諒他一次。”
林湛眉頭輕皺:“你怎麼回的?”
她聲音平靜,仿佛陳述一份股權交割報告:
“我說我不能。”
“然後他走了。”
林湛沒再追問,隻坐下陪她喝了會茶。
半小時後他離開,她拿出手機,屏幕上仍停留著一條未讀消息。
來自沈君澤:
【謝謝你昨天肯聽我說話。】
【我知道這不代表你原諒我。】
【但我真心希望你能過得比我好。】
【如果你有一天需要我——隻要開口,我會來。】
李雪菲盯著這條消息,良久未動。
最後,她緩緩打下一行字:
【沈君澤,我不會再開口。】
【因為我早就不需要你了。】
點發送,刪除對話框,徹底歸零。
那一刻,她不是在發泄,也不是報複。
而是終於,徹底抽離了對他的“殘存期待”。
她記得很清楚,曾經她也說過:“我不想靠你。”
但那時的“不想”,其實是“還想,但不能要”。
現在不同了。
是她真的,不再覺得他“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