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點,咖啡館的人流漸漸多了起來。
李雪菲坐在靠窗的位置,神色漸穩。
而沈君澤,仍蹲在她麵前,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他蹲得久了,膝蓋有些發麻,可他依然保持姿勢,仿佛那是他唯一可以表達歉意和堅持的方式。
李雪菲終於吸了口氣,輕輕道:“起來吧。”
聲音平緩,沒有情緒。
沈君澤緩緩站起,坐回她對麵。
他們之間隔著一杯早已涼掉的咖啡,也隔著一段無法回頭的過去。
她望著窗外的街景,語氣淡淡:
“我昨晚哭到快睡過去。”
“然後今早睜眼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告訴自己——彆回頭。”
“不是不想。”
“是回不去了。”
沈君澤低著頭,靜靜聽她說完。
良久,他聲音沙啞:
“我知道。”
“所以我不會讓你回頭。”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轉身的那一刻,我也開始重新走。”
李雪菲眼神微動,嗓音帶了些疲憊:
“你走得太晚了。”
“我不是那個你想回頭就能找到的李雪菲了。”
“我現在每天隻想撐住公司、撐住父親、撐住我自己。”
“我沒有餘力再去為任何人心動。”
“包括你。”
這句話像一刀,紮得不深,卻鈍鈍地疼。
沈君澤手指在桌下輕輕握緊,像在克製什麼。
但他沒再追問,也沒再靠近。
隻是點點頭,聲音低啞:
“我明白。”
“所以今天之後,我不再乾預你的人生。”
“我隻守在不遠的地方——你若需要,我就在。”
“你若不需要,我也不會逼近一步。”
李雪菲閉了閉眼,忽然笑了下。
“沈君澤,你終於學會安靜了。”
“可你知道嗎?我等你學會安靜——等了太久。”
“久到我已經不再渴望你改變。”
她頓了頓,輕聲道:
“你是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