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深秋,晨光微涼,街道落葉繽紛。
沈氏總部外,員工陸續走入大樓。
而頂層,總裁辦公室卻格外安靜。
沈君澤倚靠在辦公桌邊,穿著黑色襯衣,袖口未扣,眼神落在窗外霧靄中的城市輪廓上。
這一年,他從公眾視野中幾乎消失。
他將沈氏的對外發言權交給了副總,退出所有社交活動,甚至連每年必出席的董事高峰會,也隻發來一封郵件:“一切良好,勿擾。”
可沒人知道,他每天晚上依然會回到那間公寓。
那間她曾住過的老公寓。
陽台上的風鈴,他從未取下;冰箱上的便簽,他一張也沒撕。
有人說他瘋了,也有人說他執著。
但他心裡清楚,那是他最後一次與她有關的堅持。
這天早上,門衛攔下一份快遞,說是從國外寄來的,沒有寄件人名,但收件人明確寫著:沈君澤,親啟。
他接過包裹的那一瞬,指尖輕顫。
他認得那串英倫郵戳。
是她所在的區域。
他沒急著拆,隻是坐下,盯著那個長方形的紙盒看了很久。
盒子不大,厚實,包得極緊,像是怕磕碰。
他小心地拆開,裡麵是一個深藍色絨盒,還有一張卡片。
卡片的筆跡,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字體。
那是她的字。
整齊、有力,略帶倔強。
他將卡片抽出,攤在掌心,隻見上麵寫著三行字:
“這一年,我沒有遺憾。”
“那段婚姻,早就不是失敗。”
“隻是該物歸原主了。”
落款:李雪菲
他怔怔地看著這幾行字,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半天沒發出聲音。
“你……還記得它。”
“也還肯……還回來。”
他輕聲說著,像是在夢裡。
他打開絨盒,手指一瞬僵住。
——那枚結婚戒指,靜靜地躺在絲絨之上。
沒有一絲劃痕,和當年他親手為她戴上時一模一樣。
銀麵柔光,內圈刻著那四個字母:
&s
他想起她當年笑著問:“ove&sience?”
他說:“不,是‘i&shen’。”
那一刻,他的指尖微微顫抖,像是觸碰到了時間深處那道被反複重溫的傷口。
他小心地將戒指拿起,扣在指尖之間,看了很久很久。
窗外陽光透過窗簾縫灑進來,斜斜落在他臉上,也落在他手上的戒指上。
他像是從那枚戒指裡,看見了很多畫麵:
她在廚房煮麵,抱怨他“隻會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