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澤消失了一整天。
不是回避,也不是崩潰,而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從沈氏這個龐然大物的影子下,抽離出屬於自己的意識。
他沒有去李雪菲的辦公室,也沒有回家,而是坐在城市西郊一家很老的咖啡館裡,從清晨一直坐到黃昏。
他點了一杯黑咖啡,沒有加糖,沒有奶,苦得像他過去十年的沉浮。
窗外的雨下得很小,卻沒有停,滴在窗沿上發出細密的聲響。他拿出隨身的筆記本,寫下一行字:
“如果今天是終點,那也許終於可以重新開始。”
外界的風暴已越演越烈。
沈氏股價連續下滑,媒體開始大篇幅討論“權力鬥爭下的核心真空”,“繼承人出局,誰來接盤”等話題。沈母召開簡短的澄清記者會,隻說了一句:
“集團調整屬於正常優化。”
而沈君澤——作為沈氏最年輕的副總、連續五年管理業績第一的繼承人——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被全然抹除。
員工們在群裡轉發各類文章;原本與他私下交好的人,很多連一句私信也不敢發。
從前,他是沈氏的代言人,是未來。
現在,他隻是“前沈副總”。
他沒有氣憤,也沒有驚訝。
因為他早就預料到,離開沈氏,不隻是一場職位的變動,更是一場身份的“斷層”。
傍晚六點,他終於起身,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是我。發布會改為今晚七點半,我要親自講。”
“主題?”助理遲疑地問。
“公開聲明。”他語氣低沉,“我正式對外宣布離開沈氏。”
那一刻,他像是徹底卸下了一座山。
回酒店途中,風擦過車窗,他望著街景流轉,腦海裡卻回響著父親生前的一句話:“你可以輸,但不能在家族麵前低頭。”
他閉了閉眼,自言自語:“我不是低頭,我是在走出。”
一小時後,城市核心區的五星級酒店會議廳內燈火通明,百餘家媒體與財經機構齊聚。
他身穿黑色西裝,單手插袋,步伐從容地登上發布台。聚光燈打在他身上,將他的臉龐照得異常清晰,也無所遁形。
“大家好,我是沈君澤。”他開口,語調平穩,眼神清晰。
“從今天起,我將正式辭去沈氏集團副總裁職務,退出董事會所有核心管理。”
全場嘩然。
記者迅速舉手提問:“沈總,請問是內部鬥爭逼您退位?”
“是我自己決定的。”他打斷,“你們可以寫任何你們想寫的標簽,但我必須告訴大家一句話——沈氏沒有我,也能走下去。”
他頓了頓,看著鏡頭:“但我更想證明,沒有沈氏,我,也能走下去。”
話音落地,整個發布會陷入短暫的寂靜。
隨後掌聲驟然響起。
那些原本等待他崩潰、等待他被定性失敗的人,在這一刻,卻被他的堅定與坦然所擊中。
他並不是以“失敗者”的身份離開,而是帶著尊嚴和主動。
發布會結束後,沈君澤獨自站在後台,喝完一整瓶水。
李雪菲站在酒店門口,沒有進去。
她遠遠望著他在人群簇擁下步出大廳,被無數攝像機和閃光燈包圍。
沈君澤沒有四顧,隻是直直地往前走。
直到他快步穿過媒體區,轉頭看到了她——站在街角的樹蔭下。
他頓了頓,走過去。
“你怎麼沒進去?”
“進去做什麼?”她笑了笑,“你已經能走出屬於你自己的舞台了。”
他望著她,認真地說:“我想讓你知道,我從沈氏走出來,不是為了證明我失去了什麼。”
“是為了證明,我終於擁有了自己。”
她沒說話,隻是緩緩伸出手,替他整了整西裝上的領扣。
“那就走得再遠一些,彆回頭。”她輕聲道。
他點頭:“我不回頭了。”
兩人並肩站在路燈下,沒有多說一句話。
但這一刻,他們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靠近“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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