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的一周,沈君澤幾乎不曾再主動聯係李雪菲。
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她明確說了——“不逃避”並不等於“接受”。
而他不想再逼她。
隻是這份克製,並沒有換來內心的平靜。
他回到沈氏的舊公寓,一人獨居,屋內的陳設仍和過去一樣整潔,卻因為少了某人的聲音,變得空蕩而安靜。
白天,他強撐著參加幾個遺留項目的交接會議;晚上,他常常一個人坐在陽台,聽著窗外城市的喧嘩,看著她的采訪片段一遍遍播放。
她越是優秀,越是平靜,他心底的悔意就越像一把鏽蝕的鉤子,錨住他所有的情緒。
那晚,他喝了點酒,沒醉,卻也沒清醒。
他點開微信,看著她的頭像半天,最終發了一句話:
【雪菲,我們談談吧。】
她很久沒回複。
直到淩晨一點半,一個簡短的消息跳了出來:
【明天下午三點,書屋。】
第二天下午,陽光明媚,書屋人不多。
李雪菲依舊穿得乾淨利落,黑色長風衣襯得她越發挺拔。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見他走來,沒有起身,也沒有笑,隻是點頭示意。
他坐下,剛開始還保持沉默。
她先開口:“你喝了酒?”
“昨晚喝了一點。”
“為什麼突然要談?”
他沒答,隻問了一句:“你那天說你沒辦法恨我一輩子。”
“嗯。”
“那你為什麼不原諒我?”
這句話像是一道壓抑已久的洪流,一經開閘,便洶湧而出。
李雪菲怔了一下。
她緩緩放下手中茶杯,望著他:“原諒,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可我已經儘力了。”他低聲,“你說我控製你、傷害你、毀了你的信任,我認,我全認。但我一直在等你,我沒退,我守著你走的每一步……你看不到嗎?”
“我都看到了。”她平靜地說,“但原諒從來不是用‘補償’換來的。”
他苦笑一聲,語氣有些失控:“那我該怎麼做?你要我放下,我放了;你要我退開,我退了;你要我彆出現在你生活裡,我也忍著了。李雪菲,我還能怎樣?”
她眉心輕輕一動,卻依然沒有回應他的情緒。
“你說不逃避我。”他聲音啞了,“可你還是拒我於千裡之外。你讓我站在你身後,可你連轉頭都不肯。”
“我不是不肯。”她輕輕開口,“是我還沒準備好。”
他聽到這句話,仿佛所有偽裝崩裂。
“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的嗎?”他低聲問。
“你光芒萬丈地在台上發布新品,而我隻能遠遠地看著你,連一句話都說不了。你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卻始終覺得我‘活該’。可雪菲,我不是來贖罪的——我是真的想重新開始。”
“你說你沒辦法恨我一輩子,那為什麼不能試著放過我一次?”
她聽著他一字一句的崩潰,眼神複雜。
她知道他是真的崩了。
她不是沒感動,也不是沒有心動。
隻是她仍記得那段時間她一個人撐下來的痛。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你說你想重新開始,”她緩緩睜眼,“可你知道嗎?我也在重新開始。但我的‘重新’,不能把自己再次放進懸崖邊。”
他沉默了很久,最終低下頭:“對不起。”
她看著他,聲音輕得幾不可聞:“我沒有怪你……隻是,我現在不敢相信任何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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