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旅行,李雪菲原以為不過是沈君澤心血來潮的“突發奇想”,但隨著時間推移,她越來越察覺到些許不同尋常。
比如——
他變得“太周到”了。
吃飯時間掐得剛剛好,每一頓菜色都恰好是她最近愛吃的口味;
早起出門,他會提前把她的圍巾拿去暖手袋裡焐熱;
甚至她隨口提到想看看當地的清晨市集,他就提前一晚打聽好路線,第二天六點整拉她出門,趕在攤位剛鋪開的時候帶她去看最地道的風物。
“你最近……”她盯著他,一邊啃著剛買的豆沙餅,一邊含糊問道,“怎麼怪怪的?”
沈君澤笑而不答,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豆沙,“哪裡怪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
她抬眸看他,“以前你冷冰冰的,什麼都不用問、也不會哄我。現在……突然殷勤得讓我發毛。”
他低笑出聲,側頭看著她,眉眼柔和得像在看一幅畫,“你喜歡嗎?”
“你說呢。”她哼了哼,咬著最後一口餅,補了一句,“是有點不習慣,但也……不討厭。”
沈君澤將她牽住,慢慢往回走。
走到旅館門口時,李雪菲忽然停住腳步,眯眼看向木屋門前的花架。
“你昨天不是還說那邊沒有種花嗎?”
“是啊。”
“那現在怎麼多了一排玫瑰?”
沈君澤也站住腳,裝作淡然地看了眼,“也許是老板今天早上新插的?”
她斜了他一眼,顯然不信。
這一切太巧了,從這家木屋竟然還在經營,到房間幾乎一絲不改的陳設,再到路邊那家小火鍋店提前為他們準備的包廂和菜譜,乃至……她在旅館床頭看見的那本書《旅行的意義》,正是她大學時唯一向人借閱卻未歸還的那一本。
她眼神沉靜下來,忽然道:“沈君澤,你是不是在謀劃什麼?”
他一愣,隨即沉聲笑了,“你這麼說我有點壓力。”
“你真的沒事瞞我?”
他走近她一步,停在她麵前,低聲問:“你希望我瞞你嗎?”
李雪菲微怔。
“如果是個驚喜呢?”
“我不太喜歡驚喜。”
“可你應該會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