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終於徹底靜下來。
莊園周圍的燈光逐一熄滅,客房的賓客都已入眠,連風都變得輕柔。
臥室內隻亮著一盞床頭小燈,投下朦朧橘色的光。
沈君澤靠在床頭,白襯衫未扣,眉眼溫柔,仿佛褪去了所有沈氏繼承人的沉重,隻剩下一個剛娶到心上人的普通男人。
李雪菲坐在他身旁,穿著柔軟的真絲睡裙,肩頭搭著他手指一角的觸碰。
氣氛很安靜,卻不沉默。
他們不需要太多言語,就能聽見彼此心跳的節奏。
“你知道嗎?”李雪菲輕聲開口,“我小時候幻想過無數次自己結婚的場景。”
“但我從沒想過,婚禮之後……我還能這麼安穩地靠在一個人身邊。”
“不是緊張,不是表演,也不是應酬。”
“是安穩。”
沈君澤握緊了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眼中。
“你現在還在怕什麼嗎?”
她搖頭,語氣很輕:
“怕過。但此刻沒有了。”
“我坐在你身邊,忽然很篤定。”
“不是因為你今天說了多少句動聽的話,也不是因為你送了我什麼。”
“而是因為我終於意識到,我可以把明天交給你了。”
沈君澤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像捧著什麼貴重又脆弱的東西。
他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聲音溫緩:
“你可以一直交給我。”
“包括你的猶豫、你的任性、你的壞脾氣,還有你所有的情緒。”
“我都要。”
李雪菲望著他,眨了眨眼,忽然笑了。
“那你可彆後悔。”
“我可是有時候很作的。”
“你作,我就寵。”
“你鬨,我就讓。”
“你冷戰,我哄。”
他眼神認真得不像開玩笑。
她心頭忽然一震,那些曾經因為“誰更有理”的冷戰和堅持,在此刻統統瓦解。
她靠得更近一些,伏在他胸口,耳邊是他穩定有力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