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菲洗完碗出來時，沈君澤正坐在餐廳椅子上，雙臂交叉，像在思考什麼。
她手上還殘留著水珠，抬眼瞥了他一眼，語氣輕鬆：“怎麼，開始回顧早餐表現？”
“不是。”他站起身，走向她。
“那是？”
他沒有說話，隻是走到她麵前，忽然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輕輕環住她的腰。
力道不重，卻很穩。
她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下意識想退，但剛動了動，他反而摟得更緊。
“沈君澤？”
“以後早餐由我負責。”
她抬頭，眼裡帶著幾分玩笑意味：“怎麼突然良心發現了？”
他沒笑，聲音低得幾乎貼著她耳邊：
“你剛剛反胃的樣子，我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你不舒服，是……我不喜歡你一個人忍著。”
她愣了一下，隨即失笑：“就那一下？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那也不許忍。”
他退後半步，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眼神一貫沉穩，卻多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柔篤定：
“你已經是我老婆了。”
“不是獨立戰士。”
“我希望，從今天開始，你習慣有人照顧你。”
李雪菲盯著他，笑容緩緩收斂。
她忽然意識到，從他們重新在一起以來，沈君澤的變化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他不是變得多情，也不是變得會哄人。
而是——他真的在學著“陪伴”，而不是“指揮”。
她輕輕歎了口氣，將頭靠在他肩上。
“你知道嗎？”
“我其實……還不太適應現在的你。”
“你變得太快了，快到讓我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沈君澤手掌輕輕撫著她後背，語氣溫柔卻篤定：
“你適應慢沒關係。”
“我等。”
“哪怕你一直半信半疑，我也會一直做，做到你再也不需要懷疑。”
李雪菲閉上眼，心跳漸漸安穩下來。
片刻後，她語氣帶點調侃：“那你明天早上準備給我煮什麼？”
“菜單已經讓營養師定好了。”
“你真打算天天親自下廚？”
“如果這能讓你安心，就算你吐了，我也煮。”
她被他這句“反邏輯”逗笑：“吐了你還煮？你是想把我喂到病房去嗎？”
“病房我陪。”
“……”
“你彆老說這種話。”
“為什麼？”
“太犯規了。”她小聲說，“會讓我想一直靠著你不動。”
沈君澤低笑出聲。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像是要將她眼底的脆弱揉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