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沉默著，直到咖啡端上來。向偉民心不在焉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與此同時，海森的眼睛盯著他的臉。
“我想知道你叫我來這裡做什麼？”
向偉民被他的聲音從白日夢中拉了出來，看著他的眼睛，“你不知道？”
“我沒有。”海森天真地回答道，甚至還露出了微笑。
“你知道的。”向偉民肯定地強調。從他的觀察來看，海森顯然並沒有對周圍的世界那麼漠不關心，儘管他喜歡裝無辜。
“即使我知道，”海森懶洋洋地說。“我想聽聽你的說法。我不喜歡回答問題，甚至沒有人問過我。”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怎麼能說我一開始就知道呢？我是聽了你的名字和級彆才知道的。”他悠閒地喝著拿鐵，滿足地舔了舔嘴唇，又道：“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我會很不一樣。”
“為什麼？如果你知道我是誰，你就不會救我了？”
海森皺起眉頭，“中尉，你覺得怎麼樣？我會怎麼做？”
項偉民的手指撫摸著麵前的杯縫，說道：“我想你還是救了我的命。”
“哦？”海森饒有興趣地對他皺起了眉頭。
“正如你之前所說，你是一個好人。”
海森最終笑了這句話。他抿了抿唇，點點頭：“確實，我是一個特彆好的人。”
項偉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翹起。他無法控製。眼前的人就像一團陽光，性格極具感染力。在他看來，海森有能力隨心所欲地引導某人的情緒。
“你接近我是因為……”向偉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些猶豫。
“因為蕾爾？”海森替他問完問題，他隻能點頭回應。“絕對不是，雖然我的好惡確實和我最好的朋友息息相關，但並不意味著她就可以左右我的人際關係。”他頓了頓，解釋道：“至於為什麼我決定繼續和你交往，很簡單，我有興趣這麼做。”
“你有興趣這麼做嗎？”向偉民奇怪地問道。
海森歎了口氣，“你知道你和我最好的朋友有驚人的相似嗎？”
項偉民一聽，愣住了。“我們的臉並沒有那麼相似。”
海森搖搖頭，“我說的不是你們的臉，我是說你們的性格。”項偉民一聽，頗為好奇。不過，海森並沒有做出解釋。相反，他說：“那天晚上看到我和她在一起，你一定很震驚吧？”
“是的。”向偉民答應道。“我沒想到。”
海森微笑道：“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不告訴你我認識蕾爾？又或許，你認為我故意瞞著你？”
“我可能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項偉民沒有回避，而是如實回答。
“好吧，我可以向你保證，這都不是我的目的，”海森在辯護中說道。“我和蕾爾的事情其實和你沒有關係，所以我從來沒有向你提起過她。蕾爾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我覺得這與你無關，所以我什麼也沒說。””。
“確實，這真的與我無關。”向偉民嘀咕道。
“我這麼說聽起來像個混蛋，但歸根結底，你與雷爾唯一共有的就是你的血統和你的姓氏。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可以將你們兩個聯係在一起的東西，“海森隻是殘酷地將真相擺在桌麵上。
項偉民聽他這麼一說，一時間有些茫然，但又無法反駁他的話。這句話確實刺痛了他的心，但他卻挑不出任何毛病。事實上，他沒有與雷爾分享任何其他事情。那天晚上他才第一次見到她。在此之前，他隻知道她的名字。他甚至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謝謝你的提醒，”他告訴海森。
“我無意傷害你，”海森說。“我隻是在這裡陳述事實。事實是，目前你在雷爾的生活中沒有地位。”海森看著他眼中的苦澀，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改口說道。“我知道你想見我的真正目的是想找到一種方法來聯係雷爾。”
項偉民定定地看著他。事實上，對於海森知道這次會議的真正目的，他並不感到驚訝。
“那你有辦法嗎？”項偉民問道。“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的小妹妹，我很願意和她培養一些感情。”
海森輕笑道：“感情？人們通常不會在雷爾身邊使用這個詞。將感情與雷爾聯係在一起是大忌。感情在她的生活中從來沒有占有一席之地。”他搖了搖頭，說道：“至於主動聯係她，我建議你還是不要這麼做。”項偉民聞言皺起了眉頭。海森若有所思地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最後指著自己的那杯拿鐵說道：“我們艾莉的生活就像這杯拿鐵，需要適量的牛奶、糖、咖啡，或奶油。任何額外的東西都是不允許的。”
“之前我沒辦法找到她。”向偉民說。“現在她終於出現了，你卻告訴我不要再嘗試了？”
海森搖頭，“不，我是告訴你，不要去接觸她。至少不要直接接觸。她的世界裡不存在你，從來不存在。至於未來，就看你能有多大耐心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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