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實驗中學的開學典禮在秋分這天舉行，
小雨的校服領口彆著新領的"生態小衛士"勳章，玉墜紅繩穿過勳章綬帶，在晨霧中劃出銀白的弧。
她盯著台下兩千雙眼睛，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課桌邊緣——那裡刻著去年小美留下的"醜八怪"字跡，此刻正被納米膜慢慢淡化，顯形出她新畫的蝴蝶鱗紋。
"同學們，
蝴蝶玉米的根須裡藏著算術題。"
麥克風傳來輕微的電流聲，卻在她腕間鳳佩發熱時突然清晰，
"每片葉子都是(a+b)?的展開式，而我們的校園，是蝴蝶遷徙的第一個驛站。"
禮堂後排，
陳陽的手指在智能手環上敲出急促的節奏——這是給妹妹的"心跳同頻"暗號，
目光卻落在窗外停著的黑色轎車。
車窗搖下瞬間，他看見副駕駛座上的人袖口閃著青龍紋身，
與趙天雄前保鏢的印記分毫不差。
"陽先生，
這是全球生態基金會的考察函。"
金發碧眼的項目官員遞來文件，袖口的蝴蝶胸針與蝴蝶穀的穀牌同款不同色，"
我們想把蝴蝶玉米引入亞馬遜雨林。"
陳陽的螺絲刀柄在掌心發燙，那是老周新改裝的金屬探測器。
他盯著對方領帶上的白虎暗紋，突然發現與趙會計的加密圖紙完全吻合："基金會的ogo，似乎更適合用蝴蝶的振翅頻率設計。"
他的聲音像浸了冰的鋼絲，指尖劃過文件邊緣的納米膜，
"就像我們的校園課桌，每個刻痕都是翅膀的記憶。"
小雨的笑聲突然響起，她舉著從課桌提取的聲波數據，
紅繩在禮堂穹頂編織成蝴蝶形狀的光影："大家看，課桌上的每個字都在跳格子！"
投影中，"醜八怪"的筆畫正轉化為蝴蝶觸角的弧度，"小滿說過，
語言的傷害會變成翅膀的養分。"
實驗樓的化學實驗室飄來焦糊味，陳陽衝進去時，
看見自己送給班級的蝴蝶生態箱正在燃燒，火苗中竟浮現出青龍紋身的影子。
他的螺絲刀頭精準挑開噴淋係統，納米膜在火焰表麵形成隔離層，
卻在看見燃燒的實驗報告時愣住了——那是小雨記錄的蝴蝶玉米基因圖譜。
"哥，火焰在給蝴蝶唱反調呢！"
小雨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玉墜紅繩在消防煙霧中劃出銀弧，
"不過蝴蝶說，每個灼燒的痕跡都是新的鱗紋。
"她腕間的鳳佩與生態箱的納米膜共振，火苗突然變成《茉莉花》的旋律，
"就像課桌上的刻痕，越深越能長出翅膀。"
國際考察團的座談會在午後召開，陳陽盯著翻譯器裡的"基因汙染"詞條，
突然發現與趙會計郵件裡的措辭完全一致。
他摸向口袋裡的螺絲刀，刀柄上的"共"字刻痕硌著掌心，
那是昨夜新刻的，筆畫間還帶著實驗樓火災的焦痕。
"博士，您看這組數據。"
他將實驗樓的燃燒殘留物放在檢測台上，納米膜自動生成全息影像，
"火焰中的青龍紋身，正是二十年前石材場縱火案的化學殘留。
"頓了頓，目光落在對方後頸的條形碼紋身，"就像我們修複課桌刻痕，
有些傷害需要跨時空的翅膀才能愈合。"
小雨的課桌上，林小滿正在用圓規畫蝴蝶，
紅繩穿過圓規針腳，在算術本上投出展翅的影："小雨，(a+b)1?的展開式，剛好是蝴蝶停在課桌上的角度。"
她突然指著窗外的黑色轎車，"那輛車的引擎聲，
和蝴蝶穀的無人機群頻率一樣呢。"
放學鈴聲響起時，小雨在儲物櫃發現匿名信，牛皮信封上印著殘缺的青龍紋身，
裡麵是張照片：蝴蝶穀的基因庫密碼鎖被激光切割。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在看見信末的塗鴉時笑了——那是隻被燒去翅膀的蝴蝶，
卻在殘肢處畫滿算術公式。
"哥，
壞蝴蝶想學飛呢。"
她把信遞給陳陽，紅繩在照片上形成保護罩，
"小滿說，每個錯誤的翅膀都是練習題，解對了就能長出新的。"
深夜的蝴蝶穀響起警報，陳陽握著改良的聲波螺絲刀衝進基因庫，
看見的不是破壞者，而是金發碧眼的項目官員跪在密碼鎖前，
袖口的白虎紋身正在褪去，露出底下的蝴蝶胎記——和母親日記裡的圖案分毫不差。
"我是你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