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港的晨光透過審訊室鐵窗,在陳陽的修鞋刀上切出十七道光影。
他盯著單向玻璃後戴著手銬的趙天雄,後頸的蝴蝶胎記反常地冰冷,
龍佩在胸前凝成一塊重鐵——那是妹妹陳小雨用玉墜測過的,地脈能量紊亂的信號。
"陳陽,
你以為我是唯一的齒輪?"
趙天雄的笑聲刮擦著金屬桌麵,齒輪紋領帶夾已被摘下,
露出後頸未愈合的蝴蝶胎記,"周德發,你喊了二十年的周叔叔,
才是在防火牆上刻下"滅陳"密碼的人。"
修鞋刀在掌心劃出深深的月牙痕。
陳陽想起石材場老技工臨終前的錄音,
背景裡周德發的咳嗽聲與趙天雄的齒輪手表哢嗒聲重疊——原來早在十二歲,
他就該發現這對雙生兄弟的聲紋共振。
"1995年6月7日,"趙天雄的手指在桌麵敲出當年的車禍日期,
"周德發在村委會後巷堵住你父母,第一刀捅向你父親的,
是他慣用的修鞋刀——和你現在手裡那把同款。"
龍佩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陳陽眼前閃過母親臨終前的手,
掌心的老繭與周德發工牌上的磨痕完全吻合。
他想起周德發每年都會來橋洞送修鞋材料,
鞋底的紅砂土卻從未出現在青山村礦洞——那是趙天雄礦機的專屬標記。
"他嫉妒你父親掌握的地脈密鑰,"趙天雄的瞳孔映著陳陽顫抖的倒影,
"所以偽造金礦走私案,逼你父親交出龍鳳佩。
你母親抱著剛滿月的林詩雨跪下時,
周德發的修鞋刀已經抵住她後頸的蝴蝶胎記。"
修鞋刀"當啷"落地,在地麵滾出齒輪狀的軌跡。
陳陽突然想起火災現場的修鞋刀,刀柄纏著的紅繩是周德發送的,
而父親臨終血手印的方向,不是指向趙天雄,而是——橋洞的方向。
"為什麼現在說這些?"
陳陽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每字都帶著血沫,
"你以為推翻周德發,就能洗淨自己的齒輪血手?"
趙天雄突然笑了,
笑聲混著審訊室的消毒水味:"因為地脈的齒輪,從來不是單數。
"他扯掉病號服,露出胸前與周德發同款的蝴蝶紋身,"周德發沒死,
他在青山村老槐樹底,等著用你的龍鳳佩,啟動最後一台齒輪礦機。"
監控屏幕突然雪花閃爍,陳小雨的玉墜銀光穿透鐵窗,在趙天雄胸前顯形出周德發的字跡:"陽兒,對不起。
"那是陳陽十二歲時在石材場廢墟撿到的筆記本殘頁,
此刻像重錘砸在記憶的齒輪上。
"哥,玉墜在流血!
"陳小雨的尖叫從審訊室外傳來,陳陽看見她腕間的金紋正在逆向生長,
玉墜表麵浮現出周德發的臉——帶著和趙天雄相同的,對齒輪礦機的瘋狂。
林詩雨的輪椅撞開門,蝴蝶發卡的銀光掃過趙天雄的瞳孔:"國際刑警在周德發老宅發現了這個。
"她遞出帶血的修鞋刀,刀柄刻著"陽雨平安",正是陳陽父母的字跡,"
刀鞘裡藏著青山村地脈星圖,還有......"
"還有我父親的dna。"陳陽接過刀,發現刀刃缺口與母親銀簪的斷口完全吻合,
"周德發用我父親的修鞋刀殺了他,又用趙天雄的齒輪礦機偽造現場,
讓我們二十年都在追逐錯誤的齒輪。"
趙天雄的手銬突然崩開,齒輪刀抵住自己咽喉:"周德發在老槐樹設了局,
"他的視線掃過陳陽的龍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