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科技地脈實驗室的冷白光在淩晨四點格外刺眼,
陳陽的修鞋刀在掌心轉了二十三圈,刀柄上"護雨"的刻痕像條蘇醒的銀蛇,在光譜儀的藍光中微微發燙。
他盯著桌上的匿名快遞,牛皮紙袋上的青山村郵戳像塊燒紅的烙鐵,
將桌麵的蝴蝶燈投影燙出焦黑的缺口。
"哥,指紋檢測結果出來了。
"陳小雨的聲音從數據分析台前傳來,鍵盤聲像串斷了線的紅繩,在空蕩的實驗室裡格外刺耳。
她發間的玉墜貼著快遞袋邊緣,泛出的銀光裡混著細密的齒輪紋路,"除了我們的指紋,還有......"
"還有周德發左手無名指的老繭印。
"陳陽的修鞋刀突然劃破快遞封口,刀刃與膠水碰撞時濺出的火星,
恰好照亮紙袋內側的齒輪暗紋——那是永動會標誌性的腐蝕痕跡,
"二十年前他在礦場被齒輪碾碎指尖,傷疤形狀和這裡的壓痕分毫不差。"
牛皮紙袋裡掉出的照片在地麵投下扭曲的影,陳陽的修鞋刀本能地劃出防禦弧,卻在看清照片內容時驟然頓住。
周德發與趙天雄站在青山村礦洞前,兩人手中的齒輪模具正卡在老槐樹的斷口處,
樹心露出的半枚玉佩,分明是母親臨終前緊握的地脈密鑰。
"小雨,
"陳陽的聲音像浸了冰的紅繩,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冷,"還記得父親教我們辨認礦機型號嗎?
"他的刀刃輕點在照片裡齒輪的第三道齒紋,修鞋刀在玻璃桌麵上留下的劃痕,
與記憶中礦難現場的齒輪印記完美重合,"這種七齒鈍邊的模具,全江州隻有周德發的礦場用過。"
陳小雨的玉墜突然爆發出強光,在牆麵投出青山村的全息地圖。
當年父母車禍的路段像條潰爛的傷口,正對著地圖中央的齒輪標記——那是周德發礦場的地下入口。
"哥,"她的指尖劃過虛擬礦洞,聲音帶著十二歲那年在橋洞數星星的顫抖,
"玉墜在說,地脈密鑰的碎片,就埋在老槐樹的根係裡。"
修鞋刀在實驗台上刻下礦洞的輪廓,陳陽望著妹妹腕間的平安結,紅繩在冷光中像條倔強的血管,連接著二十年前的血與淚。
"去準備無人機,"他的喉結滾動著,仿佛要咽下二十年的風沙,
"天亮後飛往青山村,目標——"刀刃重重劃過照片裡的齒輪模具,"周德發老宅的地窖。"
文件櫃突然傳來紙張脆響,第二張照片從快遞袋裡滑落,畫麵上的趙天雄舉著張泛黃的地契,落款日期正是父母去世後的第七天。
陳陽的修鞋刀在照片邊緣刻下齒輪與地契的對照圖,發現地契上的公章油墨,
竟與當年村委會偽造的車禍報告如出一轍。
"趙天雄用齒輪切斷地脈,周德發用謊言掩蓋真相。
"陳陽的修鞋刀在趙天雄的笑臉處劃出深痕,木屑混著照片碎屑落在實驗日誌上,像極了當年橋洞漏雨時打在兄妹倆身上的泥點,
"他們以為用老槐樹的血就能掩蓋罪行,卻不知道......"他望向妹妹發間的玉墜,
"地脈的眼淚,會把真相泡得發亮。"
陳小雨突然指著照片背景,那裡有個模糊的身影正往礦洞搬運木箱:"哥,那個人的後頸......"
她的玉墜表麵顯形出放大的影像,隻見那人後頸的蝴蝶胎記在礦燈照耀下泛著銀光,
與陳陽的印記完全一致,"是爸爸!"
修鞋刀"當啷"落地,陳陽望著照片裡父親微駝的背影,記憶如決堤的洪水。
那年除夕,父親在橋洞給礦工修補靴子,後頸的胎記在爐火中明明滅滅,說那是老槐樹給守護者的印記。
"原來父親早就發現了他們的陰謀,"他的手指撫過照片裡父親緊握的修鞋刀,
刀尾的"護雨"二字在冷光中格外清晰,"所以才會把密鑰藏進老槐樹。"
陳小雨的鍵盤聲突然加快,像在追趕時光的腳步:"哥,快遞單的物流信息被篡改過,
"她轉過屏幕,上麵跳動著亂碼組成的齒輪圖案,"但我在暗網論壇發現了這個——"頁麵中央,永動會的齒輪徽章下寫著:"地脈密鑰現世之日,便是齒輪王朝重啟之時。"
修鞋刀在鍵盤上刻下永動會的徽章,陳陽望著後頸在玻璃上的倒影,胎記與徽章圖案重疊的瞬間,實驗室的地脈導航儀突然發出蜂鳴。
"通知林詩雨,"他的聲音帶著破繭的狠勁,仿佛要將二十年的等待都刻進刀刃,
"啟動蝴蝶社區的全球預警,讓每個驛站的紅繩結,都成為追蹤齒輪的雷達。"
淩晨五點的江州街頭飄著薄霧,陳陽和陳小雨站在青山村班車的站牌下,修鞋刀在掌心轉出細密的銀弧。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坐這班車嗎?
"陳小雨望著遠處駛來的破舊巴士,車窗上的雨痕像極了母親照片裡的淚痕,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