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雅笑了笑,繼續說道。
“我的老家泰州有一個老神醫,專門治婆婆這種病。我想回泰州一趟,為婆婆討一個方子。”
宋青雲大喜,連忙說道。
“既然這樣,我當陪娘子一同前往。”
穆雅擺了擺手。
“家中事務繁雜,相公不可輕易離開。我和媚娘說好了,她陪我一同前往。
我們少則七日,多則十天,速去速歸,還請相公不要惦記。”
宋青雲抓住了穆雅的手,感慨的說道。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明月高掛,油燈將熄未熄。宋青雲第三次掀開竹簾張望,簷角銅鈴在夜風裡發出細碎嗚咽,他望著空蕩的青石板路,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溫熱的銀鐲——那是妻子們臨行前忘在妝奩裡的。
案頭謄抄的經書墨跡未乾,卻已被茶漬洇開大片暈染,像極了他此刻混沌的思緒。
忽然有犬吠自巷口傳來,他幾乎是撞開了門,木屐在石板路上踏出淩亂的聲響。
風卷著枯葉撲進懷裡,恍惚間似有熟悉的香粉氣掠過鼻尖,可定睛望去,唯有賣宵夜的老伯挑著燈籠漸行漸遠。
他攥緊掌心被竹簾劃破的傷口,血珠滲出來,在夜色裡凝成暗紅的痂,正如心底那團越燒越旺卻無處傾瀉的焦灼。
穆雅和胡媚娘已經走了快10天,宋青雲的心裡無時不刻都在惦記。
每當晚上,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裡總會胡思亂想,而且經常會做噩夢。
黑雲翻湧的山穀間,蟒尾橫掃帶起漫天碎石,三丈長的銀鱗映著血色月光,蛇信吞吐間竟噴出紫霧。
九尾白狐足踏風雪騰空而起,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如銀練破空,尾尖所指之處結出冰棱,直取道人的麵門。
白發白須的道人鶴發倒豎,手中桃木劍嗡鳴作響,劍穗纏繞的五帝錢迸發金光,他旋身避開攻擊,口中念訣。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掌心符篆燃起,化作一道火龍與紫霧相撞,熱浪與寒氣在半空轟然炸開,震得兩側古樹斷成齏粉。
蟒精蛇尾猛地纏住道人腰身,九尾狐趁機吐出內丹,白芒與符咒金光交織,山穀間雷聲炸響,草木皆化為齏粉,三方你來我往,打得天昏地暗,難解難分。
“啊!”
宋青雲一下從睡夢中醒來,這才發覺原來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噩夢。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全是汗水。
宋青雲下地,拿起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這才稍稍穩定住心神。
而這個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院子裡的公雞也開始了鳴啼。
咣當一聲,院子的大門突然被人撞開,兩個人影跌跌撞撞的闖進了院子。
宋青雲急忙來到外麵,看到之後不由大吃一驚,闖進來的正是自己的兩位夫人,穆雅和胡媚娘。
但是此時兩個人渾身浴血,尤其是穆雅,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兩個身影搖搖欲墜。穆雅半幅羅裙浸透暗紅,深可見骨的劍傷從肩胛斜劈至腰側,斷裂的銀簪彆在亂發間,每一步挪動都在地上拖出蜿蜒血痕。
胡媚娘素衣染成絳色,掌心死死捂住腹部穿透的傷口,指縫間汩汩湧出的血混著碎肉,發間珠翠散落一地,隻剩半截流蘇隨著顫抖的身軀晃蕩。
她們相互攙扶卻仍止不住下滑的力道,沾血的指尖在泥地裡抓出五道血痕,睫毛上凝著血珠,隨著沉重喘息簌簌墜落,宛如兩朵將凋零的殘花,在腥風裡勉強支撐著最後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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