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把華人街的青石板染成蜜色,王澤和徐潔並肩擠在熙熙攘攘的人流裡。
徐潔捏著口袋裡僅有的幾枚硬幣,胃部傳來的絞痛讓她腳步虛浮。
街邊店鋪飄出的炒菜香勾得人直咽口水,王澤突然頓住腳步——前方“悅來軒”飯店門口。
中年老板正抓著一把傳單唉聲歎氣,招牌下的“今日歇業”告示被風吹得嘩嘩作響。
“大廚臨時回國,這婚宴可怎麼辦......”
老板對著電話連連賠笑,眼角的皺紋擰成麻花。
王澤鬼使神差地開口。
“我會做菜。”
沙啞的嗓音驚得兩人同時轉頭,他摸了摸後腦勺,殘存的記憶碎片突然拚湊出廚房灶台的畫麵。
“宮保雞丁、魚香肉絲......給我半小時,您嘗嘗?”
老板狐疑地打量著兩個落魄的年輕人,最終一咬牙推開店門。
後廚的煤氣灶轟然點燃時,王澤抄起菜刀的手穩得出奇。
刀刃在案板上起落如飛,胡蘿卜丁、黃瓜片與雞胸肉在鐵鍋碰撞出清脆聲響,濃鬱的醬香混著爆炒的煙火氣瞬間彌漫整個後廚。
當色澤紅亮的宮保雞丁端上桌,老板夾起一筷子放入口中,眼睛突然瞪大。
“這火候,這味道......”
他猛地一拍大腿,油漬斑斑的圍裙都跟著晃動,
“你們倆,今天就開始上班!包吃包住,工錢好說!”
徐潔望著王澤被油煙熏紅的側臉,懸了整日的心突然落下,眼眶又酸又熱——原來在這異國他鄉的茫茫人海裡,竟真的有一處容得下他們的灶台。
從這一天開始,兩個人就留在了這家飯店裡。王澤負責掌勺炒菜,徐潔負責上菜端茶搞衛生,暫時在這裡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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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廚的煙火氣日複一日地蒸騰,王澤顛勺的手腕愈發利落,徐潔打掃衛生時也能和熟客說笑幾句。
可每當深夜打烊,徐潔擦著油膩的餐桌望向在角落發呆的王澤,他總是盯著自己掌紋出神,像是在那些交錯的紋路裡尋找答案。
“你還記得怎麼切蓑衣黃瓜嗎?”
有次徐潔故意打趣,王澤卻瞬間變了臉色——鋒利的菜刀在他手中劃出精準的波浪紋,可他卻突然鬆手,瓷器碎裂的脆響驚得兩人同時僵住。
“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些。”
他攥著自己顫抖的手指,瞳孔裡盛滿恐懼。
“小潔,我是不是殺過人?”
徐潔在王澤的肩膀上推了一下。
“行啦,你演夠了沒有?這都過了三個月,你還是一點都沒有想起來嗎?”
攥著攢了三個月的積蓄推開醫院大門時,消毒水的氣味刺得徐潔鼻尖發酸。
白發醫生翻看著腦部ct片,金屬框眼鏡折射出冷光。
“海馬體受損導致的逆行性失憶,”
他推了推眼鏡。
“恢複記憶是概率事件,可能幾天,也可能......永遠不會想起。”
回家的公交車搖晃著穿過霓虹閃爍的街道,王澤忽然伸手捂住徐潔冰涼的手。
“其實這樣也挺好。”
他望著窗外疾馳而過的燈火,嘴角扯出苦澀的笑。
“至少我記得你,記得你始終陪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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