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摩挲著碑上褪色的刻痕,聲音像被砂紙磨過的舊琴弦。
\"你總說,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可信。他們都不懷好意的來接近你。現在終於不會再有惡人來圍著你了。\"
風卷著細雨撲在臉上,王澤恍惚看見那個係著藍布圍裙的身影,竹籃裡金燦燦的枇杷還帶著晨露。
可眨眼間,隻剩碑上的黑白照片在雨霧中愈發模糊。
“很遺憾不能和你長相廝守,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始終是我的第一任妻子,我的心裡永遠會有你的位置。
離開這裡之後,我就要去想辦法彌補我犯下的錯誤,我不能再對不起另一個女孩兒。請你原諒。”
石縫裡鑽出的野蒿沾著雨水,拂過他僵直的小腿。
遠處守墓人的屋子亮著昏黃燈光,煙囪裡飄出的炊煙被雨打散,就像那些沒說完的話,消散在潮濕的空氣裡。
王澤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咳的流出了眼淚。
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他的後背上,輕輕的拍打起來。
王澤慢慢的轉過頭來,苦笑著說道。
“梓涵,每當我傷心難過的時候,都是你陪在我身邊。”
莫梓涵笑了一下,把王澤慢慢的扶起來。
王澤看著莫梓涵額頭上飄散的一縷青絲,有些感慨的說道。
“梓涵,這麼長時間,隻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
我們一起出生入死,我們一起麵臨刀山火海。
無論多麼苦,多麼累,你從不曾有一句怨言。
我知道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無法給你你想要的,哪怕是哄哄你也做不到。”
“你彆說了!”
莫梓涵突然大聲喊起來,在王澤看不見的角度裡,淚水在她的眼圈裡打轉。
但是莫梓涵很快調整好情緒,轉過頭來笑著對王澤說。
“彆說那些讓人傷感的話,我們是好哥們兒,對嗎?我們走吧,你現在還沒有完全好,下山的路要小心一些。”
王澤看著莫梓涵的雙眼,過了良久之後,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
這個時候,從山下走上來4個人,他們的目光一直鎖定著王澤。
這4個人的腳步很快,幾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就來到了王澤的麵前。
王澤看到這4個人,一下子愣住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在心中升騰起來。
第一個就是帕頓,這個屢次交手均落荒而逃的魁梧壯漢,此刻正一臉凶惡,殺氣騰騰的看著自己。
第二個叫霍普斯,是一個水係異能者,在蘿莉島上曾經見過,自己還差一點死在這個家夥的手上。
第三個就太熟悉了,王澤哪怕是到死也忘不了他,不過這個家夥怎麼也出來了?
師父不是說過,5年內彆想再見到這個家夥嗎?因為他就是劍魔方誌心。
這4個人中,唯有第4個自己確實沒有見過,這個西方男人身材魁梧,身高接近兩米,肩寬腰窄,渾身肌肉線條如岩石般硬朗。
他身著一件深黑色的長款風衣,布料下隱約可見緊繃的肌肉輪廓,仿佛隨時能爆發出驚人力量。
他戴著一頂黑色寬簷禮帽,帽簷壓得極低,遮住了大部分眉眼,隻露出一雙鷹隼般銳利的冰藍色眼睛,目光冰冷而無情,仿佛能瞬間看穿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