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汽車上的納稅標誌起了作用,日本人看到這個標誌也不敢太放肆,揮手讓他們通過。
王澤這才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
汽車來到碼頭的時間並不長,一艘懸掛德國國旗的船隻就慢慢靠了岸。
一個牧師打扮的德國人走了下來,一看到拉貝先生,就忍不住說了一句臟話。
拉貝先生隻是微笑著對這個人表示感謝,然後回頭看了看顧雲舒。
顧雲舒點了點頭,王澤打開了汽車後備箱,在這小小的空間裡,竟然藏了4個孩子。
在顧雲舒的提示下,那兩個成年人和4個孩子一起走到拉貝先生和那個德國人麵前,認認真真的鞠了一個躬。
顧雲舒又上前囑咐了兩個成年人幾句,然後目送他們上了船。
王澤把兩大袋糧食裝上了汽車。才帶著拉貝先生和顧雲舒往回走。
在回去的路上,拉貝不斷的責怪顧雲舒。
顧雲舒並沒有任何反駁,隻是微笑著看著窗外。
王澤雖然聽不懂拉貝在說些什麼,但是他也可以猜到,拉貝一定是在責怪顧雲舒沒有跟著船一起離開,反而把這個寶貴的機會讓給了兩個孩子。
運送糧食的船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顧雲舒放棄了這個機會,也就意味著放棄了生的希望。
機器轟鳴聲裡突然炸開的槍響,驚得王澤手中扳手當啷落地。
鐵屑飛濺的工作台旁,他僵立著數了數——七聲、八聲,子彈破空的尖嘯混著日語嘶吼,像無數利爪撓過耳膜。
車間頂棚的燈泡在震動中搖晃,將他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斑駁的磚牆上。
他貼著牆根挪向鐵門,掌心已沁透冷汗。
當“砰砰”的砸門聲響起時,門板震落的牆灰簌簌掉進衣領。
門閂抽離的瞬間,腥風裹挾著濃重的鐵鏽味撲麵而來,渾身浴血的年輕男人一頭栽進他懷裡,後背洇開的血迅速浸透王澤的粗布長衫。
身後追兵的皮靴聲如催命鼓點,那人卻死死攥住他的手腕,染血的牙齒縫裡擠出氣若遊絲的字句。
“顧......顧雲舒......在......”
王澤迅速和工友們一起把這個受傷的男人抬進宿舍裡,而其他人迅速的關門,清理地麵上的血跡。
這一切都做得有條不紊,顯然大家對於這種事已經是輕車熟路。
突然闖入的男人20多歲,蒼白如紙的臉上,細碎血痂混著塵土黏在棱角分明的眉骨與鼻梁,卻遮不住劍眉下那雙半闔的鳳目。
此刻眼尾泛紅,瞳仁蒙著層痛苦的水霧,眼睫上還凝著血珠,隨著顫抖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
高挺的鼻梁與薄唇間洇開血痕,下頜線條緊繃如弦,碎發被冷汗浸透,淩亂地貼在沾血的額角。
他的衣服領口撕開大半,鎖骨處猙獰的槍傷不斷滲血,染紅了半幅衣襟。
後頸青筋暴起,喉結艱難地滾動,染血的手指死死揪住王澤的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意識渙散前,他睫毛劇烈顫動,含混不清的呢喃從染血的唇間溢出,仿佛最後一縷遊絲消散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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