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大直道上,兩輛車並駕齊驅,引擎的嘶吼幾乎撕裂空氣。
就在終點線前,裴欽越猛然換擋,賽車如獵豹般驟然爆發,以半個車身的優勢搶先衝線!
輪胎摩擦地麵的焦糊味彌漫開來,夏禮禮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裴欽越鬆開方向盤,轉頭衝她挑眉一笑:“怎麼樣,沒讓你失望吧?”
夏禮禮擺擺手,已經暈乎了。
預知厄運的能力,隻能預測她會不會重傷或者死亡,沒想到還有這麼波折的體驗,還是不能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那輛黃色賽車則悻悻地停在不遠處,車手狠狠砸了下方向盤。
夏禮禮剛下車就雙腿發軟,扶著牆一陣乾嘔,胃裡翻江倒海。
她臉色蒼白,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浸濕,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裴欽越下車後立刻單膝蹲在她身側,遞上擰開的礦泉水瓶和紙巾。
他眉頭緊鎖,眼中滿是自責:“禮禮,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開得太猛了……”
他一邊道歉一邊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拭額頭的冷汗,聲音裡帶著罕見的慌亂,“我帶你去醫院吧。”
夏禮禮輕輕搖頭:“沒事,緩一會兒就行了。”
這哪能怪上裴欽越,要是不是那輛黃色賽車猝不及防出現,一直惡意針對他們的車,這一次的賽車體驗應該挺不錯的。
見夏禮禮擺擺手表示不用,裴欽越這才站起身,轉身時眼神瞬間變得淩厲。
他臉色陰沉,大步走向那輛黃色賽車,一把拽開車門,揪著衣領將車手拖了出來沒等對方站穩。
裴欽越抬手就是一拳,動作乾淨利落,指節重重砸在對方顴骨上,發出沉悶的“砰”聲。
“宋愷,工作人員沒通知你,我副駕駛上有客人嗎?”裴欽越聲音冷得像冰,“你耳朵聾了?”
黃色賽車的車手宋愷踉蹌著後退兩步,嘴角滲出血絲,卻仍掛著玩世不恭的笑。“難得見裴大少爺發這麼大脾氣。”
他舔了舔破裂的唇角,眼神挑釁:“裴欽越,隻敢在賽車場玩車有什麼意思?說白了你就是膽子小,不敢上公路。”
他歪著頭,笑得惡劣,“怎麼樣,有本事去灌木嶺的盤山公路一決高下?你贏了,我心服口服。”
裴欽越冷笑一聲,連眼神都懶得給他:“幼稚。”
作為裴氏集團的獨苗繼承人,他怎麼可能陪這種沒有下限的紈絝子弟玩違法飆車的把戲?
這時,夏禮禮擦著嘴走了過來,臉色仍有些發白。
宋愷瞥見她,眼睛一亮,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喲,裴大少爺換口味了?”
他上下打量著夏禮禮,笑得意味深長,“喜歡清純掛小白花了?”
裴欽越眼神驟冷,一把將夏禮禮護在身後:“宋愷,你找死?”
宋愷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卻仍嬉皮笑臉:“開個玩笑而已,這麼緊張乾什麼?”
宋愷的眼睛凝視著夏禮禮,這種審視物品的眼神讓夏禮禮十分不舒服,麵對這種惡意的凝視,夏禮禮直直抬眸看了回去。
然而就在她和這個叫宋愷的紈絝子弟對視的那一刹那,眼中的畫麵驟然起了一層霧,世界又開始變得模糊。
以往猝不及防遇見厄運當事人,夏禮禮都會驚訝,但是現在,眼前這個紈絝子弟要倒大黴了,夏禮禮竟然絲毫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