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啟寒看向夏禮禮：“你再仔細回憶那個男人的特征。”
他聲音低沉，“比如摔貓時，手上有沒有特殊印記之類的？”
夏禮禮閉眼凝思，突然睜大眼睛：“他揪住貓後頸時，手一直在抖...”
她頓了頓，“我原以為是用力過猛……”
記憶閃回間，她突然聯想到周應興的麵癱症狀，是由於疾病引起的：“就像周應興的病征，這個虐貓者的手抖會不會也是某種疾病？”
黎啟寒微微頷首：“可能性很大，隻是能導致手抖症狀的疾病太多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你說幻覺裡那人神神叨叨的，像不像有精神疾病？”
夏禮禮挑眉：“確實！”
她回憶道，“那種狂躁狀態，很符合躁鬱症的特征。”
她手指地敲擊著臂膀，“特彆是他反複念叨的那些話……”
“你提到，男人在幻覺中反複念叨"讓你看不起我"？”黎啟寒眼中透出思考。
夏禮禮點頭：“他會不會是和行李箱裡的受害者發生矛盾才殺人？”
黎啟寒眸光一沉，黑色風衣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劃出淩厲的弧度：“這句話暴露了作案動機。”
他走到白板前，快速寫下幾個關鍵詞，“工作、金錢、感情——最可能的情感糾紛。”
“結合二十八寸行李箱的尺寸，受害者很可能是成年女性。”他筆尖在“感情”二字上重重一頓。
“而且，”他轉身時眸光銳利，“凶手應該就住在附近，有固定住所，或許是和女友合租在這兒。”
夏禮禮剛給父母打完電話，安排好了小狸花的臨時寄養在寵物醫院。
她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緊：“如果行李箱裡真有屍體，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受害者是死是活。”
“會不會現在……這個虐貓的男人是不是已經把她殺害了?”
“彆灰心，很可能還活著。”黎啟寒沉聲道，“根據你描述的血跡形態，受害者距離男子殺貓的時間段剛死亡不久。”
“人體血液完全凝固需要12小時以上，能滲出箱體形成滴落狀血跡，說明血液尚未完全凝固。”
他拿起夏禮禮畫的色卡：“而且，少量滴落血比大量血泊乾涸更快，這些血跡的色澤和粘稠度印證了這點。”
黎啟寒突然將問題拋向夏禮禮：“你認為這是蓄意謀殺還是激情殺人？”
激情殺人是一個法律術語，情緒爆發，突然失去理智殺人。
夏禮禮頓時有種在課堂上被教授點名的緊張感。
她定了定神，條理清晰地分析：“我更傾向激情殺人。”
“凶手淩晨四點半還在小巷活動，若是步行到江邊拋屍，時間已接近五點。”
她指向地圖上天色漸亮的時間段，“這個時段江邊晨跑的人開始出現，預謀殺人不會選擇如此危險的時間窗口，更可能選在淩晨三點半左右。”
黎啟寒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讚許：“分析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