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禮禮看著他們嫻熟地鋪開睡袋,找到最舒適或最警覺的位置,感到一絲融入的局促。
就在這時,黎啟寒走到了她身邊,手裡拿著一個折疊整齊的軍用睡袋。
他沒有多言,隻是極其自然地在她旁邊一塊相對乾燥平整的空地上蹲下身。
接下來的一幕,讓原本各自忙碌的五名隊員,動作都不約而同地慢了下來,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聚焦過來。
隻見他們這位向來以冷峻、高效、不近人情著稱的隊長,正以一種近乎虔誠的細致在鋪睡袋。
他先是仔細地掃開地麵的細小碎石和枯葉,然後才將睡袋輕輕放下,極其認真地展開每一個褶皺,用手掌壓平可能硌人的地方,甚至調整了睡袋開口的方向,確保最方便夏禮禮進入。
那動作流暢、專注,帶著一種與戰場鐵血格格不入的持家般的溫柔,仿佛不是在布置臨時的臥榻,而是在精心打理一個安全的港灣。
這畫麵帶來的衝擊力過於巨大。
“嘶……”爆破手青焰第一個沒忍住,倒抽一口冷氣,眼珠子瞪得溜圓,臉上寫滿了“活久見”的震驚。
他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通訊兵蝙蝠,壓低的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八卦氣息:“蝙蝠,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黎隊……黎隊在給人鋪床?!還是個姑娘?!”
蝙蝠正調試著加密通訊器的手微微一抖,眼鏡片後的目光同樣充滿了探究和驚愕,他默默推了推眼鏡,沒敢接話,隻是眼神在黎啟寒和夏禮禮之間來回逡巡。
角落裡一直沉默的偵察兵駱駝,停下了整理裝備的動作,看著黎啟寒的背影,古銅色的臉上也掠過一絲極淡的訝異。
就連一貫高冷、仿佛對周遭漠不關心的突擊手刀鋒,擦拭匕首的動作也停滯了一瞬,吊梢眼微抬。
最鎮定的反而是隨隊醫生蘇葉。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兵隻是微微挑了挑眉,臉上溫和的笑意加深了些許,目光在黎啟寒的動作和夏禮禮之間停留片刻。
“黎隊!”爆破手青焰終究是按捺不住那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大大咧咧地嚷了出來,語氣誇張得能掀翻屋頂。
“我的親隊長哎!您啥時候能給我也鋪回床啊?我和你也不是第一次搭檔了,也沒見您這麼‘持家’過啊!這待遇差距也忒大了!”
話音剛落,一個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精準無比地破空飛來,帶著黎啟寒標誌性的冷冽力道,“砰”地一聲砸在青焰結實的大腿上。
“閉嘴,睡覺。”黎啟寒頭都沒抬,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剛才那個精準的“投擲”隻是隨手撣掉一粒灰塵。
青焰誇張地“哎喲”一聲,揉著腿,齜牙咧嘴地對著其他隊員擠眉弄眼,臉上卻全是促狹的笑意,顯然對隊長的“特殊關照”心領神會,也不敢再造次了。
黎啟寒仿佛沒聽見任何動靜,繼續完成手上的工作。
鋪好睡袋,他直起身,又從戰術背心的側袋裡拿出一個深色的、散發著淡淡草藥氣息的驅蚊手環。
他極其自然地拉過夏禮禮的手腕,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地將手環扣了上去,調整好鬆緊。
夏禮禮被他穩穩地扣住腕部完成了動作,心跳都漏了一拍。
做完這一切,黎啟寒才看向夏禮禮。
屋內昏黃的應急燈光映著他深邃的眉眼,那份麵對隊員時的冷硬似乎褪去了些,甚至帶著一絲歉意。
“空間小,環境差一些。”他的聲音低沉,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晰,“不知道你能不能睡好。條件有限,也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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