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黎啟寒俯身靠近的瞬間,夏禮禮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她忽然掬起一捧水,就朝著他筆挺的襯衫前襟潑去。
“嘩啦——”
水漬迅速在他胸前洇開,布料變得半透明,緊緊貼覆出緊實有力的肌肉輪廓。
黎啟寒的動作頓住了。
他緩緩抬眸,看向浴缸裡那個“肇事者”。
夏禮禮正得意地翹著嘴角,像隻惡作劇得逞的貓。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擦拭身上的水漬。
而是單手撐在浴缸邊緣,猛地俯下身,精準地攫取了那抹帶著笑意的唇。
這個吻帶著屬於他的侵略性,又夾雜著溫熱的水汽,又濕又燙。
夏禮禮下意識地仰頭回應,指尖無意識地抓住了他濕潤的衣襟。
一吻結束,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穩。
黎啟寒的額頭抵著她的,嗓音低沉沙啞,帶著致命的誘惑:“看來……是不累了?”
他話音未落,已伸手入水,將她從水中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水花四濺,夏禮禮輕呼一聲,手臂下意識地環住他的脖頸。
“那就……一起洗。”
浴室裡氤氳著溫熱的水汽,將那麵寬大的鏡子蒙得一片朦朧。
窸窸窣窣的聲響中,一隻小巧的手掌猝不及防地按了上去,留下一個清晰的印記。
緊接著,另一隻寬厚的大掌覆了上來,兩隻手的指縫交錯、貼合。
鏡子上的水霧沿著掌緣滑下而擦開,露出鏡中兩雙眼睛。
一雙潮濕而迷蒙,一雙深沉帶著侵略性。
花灑上未乾的水珠滴答滴答落下來,滴在浴室瓷磚上,留下蜿蜒的痕跡。
許久之後。
浴室的門再次打開,蒸騰的熱氣彌漫出來。
黎啟寒抱著已經精疲力儘的夏禮禮走回臥室,將她放在梳妝台前。
他拿起吹風機,熟練地撥弄著她濕漉漉的發絲。
暖風嗡嗡作響,他依舊神采奕奕,仿佛剛才耗費體力的事情從未發生。
夏禮禮渾身慵懶地癱靠在他堅實的胸膛前,連指尖都懶得動彈。
臉頰上的紅暈尚未完全褪去,像熟透的桃子。
她閉著眼,感受著他指尖在發間溫柔的穿梭,和吹風機的暖風,像隻被順毛的貓咪,舒適得幾乎要睡過去。
黎啟寒低頭,看著懷中人全然依賴的模樣,眼底掠過的饜足與寵溺,繼續耐心地幫她吹乾每一縷發絲。
黎啟寒放下吹風機,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她發間清新的暖香在空氣中彌漫。
他低頭看去,懷中的夏禮禮不知何時已闔上眼簾,呼吸變得輕緩綿長。
長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乖巧的陰影,像一隻終於找到歸宿的貓兒。
他不由得放輕了所有動作,一手托住她的腿彎,一手穩穩地扶住她的背脊,輕鬆將人抱起。
睡夢中的夏禮禮腦袋本能地在他頸窩處尋了個更舒適的位置,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皮膚。
他步伐沉穩地將她抱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放下,然而她的手臂卻仍依賴地環著他。
黎啟寒的心瞬間柔軟得一塌糊塗,順勢在她身側躺下,將她整個攏入懷中。
“哢噠”一聲關燈的輕響,夜色溫柔地籠罩下來,也溫柔地覆蓋了兩人的身影。
周末的黃昏,落日熔金,將客廳浸染在一片溫暖的橙色調裡。
黎啟寒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夏禮禮像隻慵懶的貓,自然地躺下,將頭枕在他腿上。
他修長的手指穿梭於她如瀑的發絲間,時光靜謐而綿長。
安靜了一會兒,她百無聊賴,開始玩他襯衫的扣子。
“黎啟寒,”她忽然想起什麼,仰頭看他,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下頜線格外清晰,“我這麼枕著,你的腿會不會麻掉?”
他翻過一頁文件,語氣平淡卻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