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的霧氣裡飄著花椒香氣,多寶道人用誅仙劍挑著塊油膩抹布,在奈何橋頭掛起鎏金匾額。那抹布上還沾著元始惡屍的腦漿,被他一抖便化作"五味輪回"四個腥紅大字,驚得三生石上裂開七道血紋。
"客官裡邊請——"申公豹肩搭白巾,將七寶琉璃勺在孟婆鼎上敲出清越聲響。鼎中濃湯泛著混沌之色,隱約可見玉晨道君的殘肢在湯底沉浮,"今日特供:紅塵斷腸湯,買三碗送一次前世回魂。"
剛斬了懼留孫的廣成子踏血而來,番天印還在滴落金仙之血。他瞥見鼎中浮沉的惡屍手指,瞳孔驟縮:"孽畜!竟敢褻瀆聖人..."
話音未落,申公豹舀起一勺潑向奈何橋。湯水觸及忘川的刹那,八百黃泉路開滿曼陀羅花,每一朵花蕊都映出玉虛弟子們最隱秘的溫情——太乙真人顫抖著撫摸哪吒蓮藕化身時的淚痕,玉鼎真人偷藏楊戩乳牙的檀木盒,連廣成子袖中那枚沾著軒轅帝血的平安符都在花間搖曳。
"廣成師兄,你鞋底沾著懼留孫師弟的腸子呢。"申公豹笑吟吟擦著琉璃盞,鼎中突然探出玉晨道君的殘手,攥住廣成子腳踝往湯裡拖拽,"不如用這碗孟婆湯,洗洗你斬同門的業障?"
番天印轟然砸落,卻被多寶道人隨手甩出的抹布兜住。那沾滿油汙的粗布竟將先天靈寶裹成繈褓,咿呀著吐出個金燦燦的嬰孩——正是番天印器靈重生之態!
"你當誅仙劍陣圖是擦劍布?"多寶將嬰孩塞進廣成子懷裡,誅仙劍氣順著哺乳動作滲入其經脈,"當年碧遊宮前你等十二人破我大陣,可曾想過誅仙四劍的煞氣,還能用來熬醒酒湯?"
鼎中忽然傳來玉晨道君的嘶吼,元始惡屍的眼珠在湯麵炸開,迸出三千紅塵幻象。正與趙公明廝殺的赤精子突然怔住,他的陰陽鏡裡映出封神量劫前的畫麵:昆侖山腳的茅屋中,尚未入道的他正給病重老母喂藥,窗外站著來度化他的燃燈道人,手中生死簿已勾畫半數陽壽。
"娘...!"赤精子嘶吼著撞進湯館,陰陽鏡哐當墜地。申公豹指尖撚起從太乙真人那偷來的七情椒鹽,往他喉間一抹:"慢些喝,這可是用你斬善屍時流的三滴血調的鹹淡。"
湯水入喉,赤精子道冠崩裂,頂上三花竟綻放出凡俗炊煙。多寶道人趁機抖開抹布,將番天印器靈化作的嬰孩塞進他懷裡:"抱著吧,比你那陰陽鏡暖和。"
三十三天外傳來盤古幡的轟鳴,整個幽冥地府開始崩塌。申公豹卻哼著昆侖山的小調,將孟婆鼎下的六丁神火撥得更旺。鼎中浮起元始惡屍的頭顱,被七情椒鹽醃得金黃酥脆,他掰下一塊耳朵遞給嚇癱的鬼差:"嘗嘗,比瑤池的龍肝鳳髓如何?"
奈何橋突然劇烈震顫,慈航駕著金毛犼踏碎望鄉台。可她手中的清淨琉璃瓶剛傾斜,就被湯香熏得柳枝萎靡——瓶中甘露竟自發凝成申公豹的模樣,捧著她當年為入玉虛宮親手埋葬的並蒂蓮!
"慈航師姐,你埋在昆侖北坡的並蒂蓮,開花了。"申公豹彈指將七情椒鹽撒向虛空,整個幽冥的厲鬼突然齊聲哼起搖籃曲。慈航頭頂的玉清慶雲開始飄雪,雪片落地化作她舍棄的七情六欲,正抱著那朵蓮花哭得像個凡間少女。
元始天尊的虛影在蒼穹顯現時,申公豹正把廣成子的道袍裁成圍裙。他舀起一勺滾燙的孟婆湯潑向聖人之影,湯裡浮沉著十二金仙的因果線:"師尊嘗嘗,這是用您惡屍熬了三百年的孝心羹。"
湯水觸及慶雲的刹那,整個玉虛宮響起此起彼伏的嬰啼。正在閉關的十二金仙同時嘔出黑血,血中遊動著他們親手斬滅的凡塵眷戀。南極仙翁的氣運鎖鏈在湯館屋簷下叮當作響,每響一聲就有玉虛弟子道心崩裂。
當最後一位玉虛門人跳進孟婆鼎時,申公豹從湯底撈出元始惡屍的脊骨,隨手雕成湯匙敲了敲鼎沿:"多寶師兄,該加火了——下次該燉哪位聖人的三屍呢?"
忘川河突然倒流,河水中浮現碧遊宮的通天劍影。多寶道人笑著將誅仙劍插入鼎底,劍氣蒸發的湯霧裡,浮現出西方二聖正在溫養的功德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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