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遊宮的後廚裡,油煙氣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凝聚,逐漸形成了實質一般的存在。而在這濃重的油煙之中,多寶道人正手持著誅仙劍,專注地刮著鍋底。
那柄誅仙劍,昔日曾斬殺過大羅金仙,如今卻沾滿了陳年的油垢,顯得有些狼狽不堪。然而,當多寶道人揮動劍身時,每一次的刮擦都似乎在鍋灰中引發了一場小小的爆炸,蹦出了一段段關於洪荒時期的秘辛。
這些秘辛,有的是關於燃燈古佛偷取靈柩燈芯時留下的指紋,有的則是廣成子私藏番天印設計圖的殘頁。這些曾經的隱秘,如今都被這柄誅仙劍揭露無遺,仿佛它們就一直隱藏在這厚厚的油垢之下,等待著被人發現。
多寶道人看著劍刃上粘著的這些秘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輕聲說道:“該還債了。”
話音未落,多寶道人猛地一抖手中那塊已經擦遍了三千個灶台的抹布。刹那間,原本看似普通的抹布上,那些星羅棋布的油漬突然像是活過來一樣,開始流動起來。
這些油漬在流動的過程中,逐漸彙聚成了元始天尊克扣分寶崖靈寶的爛賬。每一筆賬目都清晰可見,而且每一筆賬目上都沾染著截教弟子的血淚。這些血淚在油煙的蒸騰中,竟然炸成了一本金燦燦的《廚道紀元》的扉頁。
與此同時,在玉虛宮的丹房裡,申公豹突然踹開了大門。他的闖入,正巧撞見了南極仙翁正在銷毀賬本。申公豹見狀,二話不說,反手就潑出了半碗孟婆湯。
這半碗孟婆湯中,浸泡著的忘川河砂在遇到丹火的瞬間,竟然凝結成了一方硯台。而這硯台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動續寫起了那些被焚毀的條目:“丙子年三月,克扣金蛟剪一對,抵作黃龍真人束修……”
"豎子爾敢!"元始天尊的慶雲裹著盤古幡壓來,卻被多寶甩出的抹布兜頭罩住。那沾滿萬家油煙的粗布遇聖威竟顯化開天前的混沌文字,記載著玉虛宮私藏誅仙劍設計圖的鐵證。盤古幡上的開天符文遇油汙開始褪色,幡麵滲出地溝油的酸臭味。
廣成子祭起番天印要砸,印璽卻黏在抹布記載的罪狀上。那頁罪狀赫然是他當年誘殺碧霄仙子的影像,番天印器靈看到自己砸碎混元金鬥的畫麵,突然悲鳴著自封靈識,印體裂成九塊椒鹽脆餅。
"諸位師弟看好了!"多寶將抹布往誅仙劍陣圖上一按,洪荒眾生識海同時浮現玉虛秘檔。太乙真人看到自己為煉哪吒抽龍筋的賬目,手中九龍神火罩突然噴出業火;玉鼎真人讀到私藏楊戩乳牙的記錄,斬仙劍自發削去頂上三花。最慘的是黃龍真人,賬本顯示他每次赴宴偷藏的靈果,正從他袖口源源不斷湧出腐爛的果核。
申公豹趁機架起混沌鐘,鐘體內飛出三千根糖醋味的因果線。線頭粘住四散奔逃的玉虛弟子,將他們拽回《廚道紀元》的書頁當活體注解。慈航道人剛要化作虹光遁走,清淨琉璃瓶突然倒灌孟婆湯,柳枝上開滿記錄她背叛截教的罪孽之花。
"師父,弟子錯了..."赤精子突然跪地痛哭,陰陽鏡裡映出他當年在萬仙陣偷襲龜靈聖母的畫麵。鏡麵遇淚崩裂,碎片紮進十二金仙的慶雲,每個人的三屍蟲都開始嘔吐罪證。
多寶道人將誅仙劍插入抹布,劍身裹著油汙化作史筆。當"克扣碧遊宮靈寶三百六十五件"的朱砂批注落下時,整個玉虛宮燃起蒼白色道火。廣成子的紫綬仙衣最先焚燒,灰燼凝成"偷竊慣犯"的炊事班徽章;太乙真人的九龍神火罩熔成鐵水,澆築出"虐童宗師"的恥辱勳章。
元始天尊的慶雲已變成油煙收集器,每縷黑煙都是他克扣的靈寶殘魂。申公豹舀起一勺地溝油潑去,油花中浮現封神量劫前夜的通天教主——那位聖人正親手為多寶縫製這塊抹布,針腳裡藏著誅仙劍陣的變式。
當最後一位玉虛弟子化作灰燼勳章時,《廚道紀元》自動翻到末章。多寶道人撕下沾滿油漬的末頁,那頁紙遇風化作招魂幡,三千截教亡魂從玉虛宮的灶台爬出,每人胸前都彆著炊事班徽章。申公豹突然發現,自己弑神槍尖的紋路裡,不知何時粘了塊閃耀的油渣——正是元始天尊被煉化的惡屍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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