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昌?”
聽到這個名字,蕭保先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後試探的說道:
“他剛來遼陽府沒多久,聽說是來募兵對付金人的,我還沒見過他。
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他的名字,他原來在上京做供奉,專門伺候皇族,為人嘛倒是伶俐,得到不少皇親貴胄,尤其是六王爺的喜歡。
他能來遼陽,想必也是那六王爺出的力!”
聽到這裡,林衝已經明白了,心中忍不住想到:
“那高永昌到遼陽府少說也有兩三個月了,作為遼陽主官,他居然沒見過高永昌,可見他是壓根兒沒將高永昌放在眼裡啊!”
見蕭保先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林衝又繼續問道:
“大人,你可知那高永昌是渤海人嗎?”
“這個倒是知道。”
林衝緊接著又問:
“現在遼陽府境內,渤海人民怨沸騰,與轄區內的契丹人、漢人等多次發生械鬥,你就不怕那高永昌擁兵造反?”
聽到這,蕭保先滿臉的不屑,一拍桌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敢?!”
說到這,他隔空點指白草穀的方向,罵道:
“不是我小瞧他高永昌,他就是一個隻會趨炎附勢,隻會伺候人的狗腿子,他要有那心思,他都做不了那供奉一職!”
看著蕭保先一副瞧不上高永昌的模樣,林衝心中忍不住感慨:
“唉,人心中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一旦形成就永遠搬不走了!”
不過,他也有些佩服起高永昌來,有膽識敢造反,說明他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這樣的一個人,能在供奉的位置上做那麼多年,還得到皇親貴胄的喜歡,這說明了什麼?
那就是隱忍,就是蓄勢待發啊!
林衝自問做不到這一點。
見林衝不說話,蕭保先收斂了下剛剛的不屑表情,湊近了問道:
“林壯士,你提到的那個想要刺殺本官的人,不會就是高永昌吧?”
到了現在,林衝也不打算隱瞞了,點了點頭,直白說道:
“對,就是他!”
“啊?”
得到林衝的確認,蕭保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珠滴溜溜直轉,嘴裡還喃喃念叨著:
“真的是他?我跟他連麵都沒見過,也沒有結仇啊!”
聽著蕭保先的低語,林衝心中暗笑:
“正是沒有見過麵,你的這種高傲才傷害到了人家!”
不過,這話說了蕭保先也不會理解。
於是,他解釋道:
“那高永昌是渤海人,回到遼陽府後,本地長期受迫害的渤海人找到了他,多方勸導,最終說動了他,他們要起義造反。”
“造反?哈哈!”
蕭保先滿臉的不可思議,
“就憑他那二三千人?他能造誰的反?
讓他過了兩天好日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從蕭保先的話中,林衝就體會到渤海人的處境,就憑蕭保先這態度,在他的轄區內,渤海人也好不了。
難怪他們要造反!
說實話,林衝對蕭保先也沒什麼好印象,尤其是那種身為契丹人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人很反感。
但林衝也知道,做事不是靠感覺的,歸根到底,靠的還是利益。
“這蕭保先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活著,有利於我的發展,那我就不能讓他死!”
打定了主意,林衝繼續說道:
“蕭大人,你這賬算的不對!”
“哦?”
“那高永昌手裡雖然隻有三千的軍隊,但你彆忘了,這遼陽府的居民可是以渤海人為主,遼陽府內,渤海人怎麼也得二十多萬人吧?
如果高永昌他們發動這些被壓迫慣了的渤海人,那可就不是兩千人了,是兩萬,甚至更多!”
“這。。。?”
蕭保先麵上雖然驚訝,但眼裡還是透露出滿不在乎的神情,拍桌子怒道:
“我現在就派人把那高永昌抓來!”
說罷,他就要向外走叫人。
林衝見狀,趕緊將他攔住,勸道:
“蕭大人,你這是打草驚蛇,這麼做沒有半點好處啊!”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