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牛邦喜的先鋒軍、王煥、荊忠、李從吉三人所帶的中軍,以及曾淵所帶的曾頭市兵馬彙聚於清風山。
作為此次征討行動的指揮使,王煥見到牛邦喜的一刻,臉就陰沉了下來。
“不是定於二龍山會合嗎?怎麼跑到了清風山?”
牛邦喜被林衝等人打出二龍山,也覺得丟人,但看著頤指氣使的王煥,他心中又是一陣的腹誹:
“哼,以前不也是個山匪嗎,現在倒是牛氣起來了!”
雖然明知有錯在身,但仗著是高太尉的心腹,牛邦喜並不擔心王煥的處罰,見王煥問來,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林衝派人騷擾,工匠們無法安心製造攻城器械,為了不耽誤攻城,所以我就撤到了清風山。”
“哼!”
看著不服不忿的牛邦喜,王煥暗罵一聲:
“廢物!”
不過,他也知道,高太尉派牛邦喜過來,就是為了監督他荊忠、李從吉二人的。
牛邦喜他不在乎,但高太尉的麵子他還是要給的。
於是,他隻能強壓下心中怒火,將此事皆過,繼續說道:
“清風山距離二龍山還有二百餘裡,雲梯等不好運輸,我們可沒時間耽擱,明天一早就讓工匠們上路吧,儘快把雲梯運過去才是正事。”
聽到這話,牛邦喜滿臉的尷尬,臉上紅一塊兒白一塊兒的,支吾了半天才說道:
“那個。。。那個雲梯。。。雲梯還沒造好!”
“什麼?!”
聽到這話,王煥頓時火了,指著牛邦喜的鼻子罵道:
“你他娘的這個先鋒是吃乾飯的嗎?
這都半個多月了,雲梯居然還沒造好?”
說到這,他對著手下的傳令官吼道:
“來人啊,這牛邦喜延誤軍機,拉下去杖責五十軍棍!”
“是!”
見王煥手下的兵士要來抓自己,牛邦喜立馬惱了,“唰”的一聲抽出腰刀,對著王煥叫道:
“我有沒有罪自有太尉大人定奪,還輪不到你在我麵前耀武耀威!”
見牛邦喜公然反抗軍令,王煥一時下不了台,氣的就要找兵器與他大戰一場。
荊忠、李從吉兩人見了,趕緊上前拉住,低聲在王煥耳前說道:
“哥哥,彆意氣用事啊!
那牛邦喜雖然沒什麼,但要是因此得罪了太尉大人,咱們以後還怎麼過啊?”
王煥與荊忠、李從吉三人都是招安而來,在軍中地位本就不高,平時更是被牛邦喜之流藐視,麵上看似風光,但背地裡的苦,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這。。。?”
聽荊忠這麼一說,王煥手裡拔刀的動作雖然停了下來,但臉上仍然漲的通紅,顯然還在氣頭上。
這時,就聽李從吉低聲說道:
“哥哥,這還有金人特使看著呢,這仗還沒開打,咱們就起了內訌,傳出去誰的麵子也不好看啊!”
李從吉這麼一說,王煥頓時冷靜了下來。
瞥了一眼一旁的曾淵,“唰”的一聲將刀收了回去。
一旁的曾淵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得暗笑:
“我正是要見識見識宋軍真實的戰力,好跟四王子彙報。
如此看來,宋軍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兒啊。
好啊,這樣一來,我們大金才有機會!”
他心裡雖然這麼想,但嘴上卻由衷的勸著,
“哎呀,大家都是為了討伐那二龍山而來,何必傷了和氣?
各位大人還是息怒,齊心協力對付那二龍山才是正理!”
王煥與牛邦喜也是識大體的人,見曾淵都說話了,知道不能讓他這個外人看笑話,當即兩人都是冷哼一聲,各自回帳。
這一耽擱,又是七天。
這七天,對王煥等人並無特殊意義,但對林衝的二龍山卻格外重要。
有了這七天時間,二龍山各項準備工作更加完備,各種物資準備的也更加齊全。
尤其是解珍、解寶的巡山大隊,利用這幾天的時間晝夜不停的在山中布置陷阱,現在,整個二龍山處處都彌漫著危險的氣息。